返回第95章 路上崩溃大哭(1 / 2)黏人哥儿变甜粥!沉稳屠户宠不够首页

<div class="tt-title">第95章 路上崩溃大哭

武婶子离开郑家后,匆匆往家里走。

“阿勇,阿勇!”她在山坡下就忍不住喊,不知道父子俩回来了没。

武阿叔的声音从老屋传来:“在呢!”他站起身想走去看看,啥事啊到底,喊这么急呢,还没走两步,武婶子就赶到老屋门口了。

“儿子呢?”

“在山上还没回,我先下来了。”

武婶子歇了口气,把篮子放在大灶上,压低声音说:“嫂子和我说,成贵家的阿水就要说亲了!”

“哦,那咋了。”武阿叔以为什么事,火急火燎的,他重新坐到板凳上收拾工具。

武婶子啧一声,走到他旁边弯腰着急比划:“我,哎呀,早先阿水来家里找你制兔皮,还帮你打铁,我就和你说过的啊!那孩子咱们从小看到大,又知根知底的,让你想一想,为儿子想一想,你,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

“好的孩子到了年龄不赶紧说亲定下,宁宁同岁的一个比一个少,你之后打算给儿子招个什么样的上门,啊,你说呀。”

武阿叔一点也不着急,他用刀削尖插在陷阱里的竹子,慢悠悠地说:“那也得宁宁喜欢啊。”

“我儿子要什么样的没有,十七岁如何,十八岁又如何,反正年年有人能长到这个岁数,咱家有钱,宁宁他不愁。”

他吹了一口竹子尖尖上的碎屑,转头看向妻子:“再说了,就林成贵那个犟脾气,你让我喊他儿子倒插门,不如直接让他打我一顿,也免得我费那力气张口,回头还挨一顿揍。”

当然若是有人敢让他宝贝宁宁嫁出去,他这个阿爹也会揍人一顿。

武婶子不管他后面叽里咕噜说那一堆,只回了第一句:“你不问问宁宁,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

我儿子才不喜欢闷葫芦,武阿叔刚要说出口,院子里传来声响。

“阿爹,阿娘!”

武宁拖着网绳推开院门就喊,他后背的背篓里一直发出动物翅膀扇动的声音,夫妇俩应了声,两人一起走出老屋。

“阿爹,咱们经常去的水潭子有迁徙的雁鸭,它们停留喝水时恰好停在我撒的网上,硬是叫我和大黄网了两只回来,你看!”他转过身去给阿爹看背篓,雁鸭在里头不停挣扎。

大黄兴奋地绕着一家人转圈,花生远远跑过来凑热闹,大黄又立马逃走了,躲到楼梯底下装睡。

武阿叔帮他卸下背篓,“不愧是我儿子,这个季节还能叫你网到猎物了。”

见儿子身上的衣服又是灰又是泥,伸手一摸还有些潮,武婶子猜他定是趴在地上蹲守了,心疼道:“幸好还没下雪,你快去换身衣服,穿厚点。”

武宁上楼时,两人把雁鸭解绑关到鸡笼子里,武婶子趁机小声说:“......一会儿你配合点。”武阿叔不是很想配合,他真不着急儿子亲事,结果被妻子用力掐了一把胳膊,不敢说话了。

三人坐在小厨房里,夫妇俩看武宁吃东西,武婶子先开口,说今天把兔毛帽子送去郑家了。

“那弟弟喜欢吗,他戴了没有?”武宁也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帽子,追问道。

“周舟和郑则外出寻亲了,之后才能戴。”

武宁听后猛地站起来:“什么!那他以后还回来吗?”

弟弟外出寻亲怎么都不来山脚和他说呢,是不是去很久?他还没来得及跟弟弟说他和林淼的事呢,哎呀!

武婶子拉他坐下:“回,他家就在这呢。”

武宁这才想起来弟弟和郑则成亲了,想到这里松了口气。

武婶子和武阿叔对视一眼,她继续说:“你伯娘跟我说,阿水那孩子要建新房说亲了。”

武阿叔桌下的腿被踢了一脚,他清清喉咙应和:“是么,那,那挺好。”

就这?武婶子瞪孩子他爹,心里有点恼火,一点忙帮不上。

听到爹娘提起林淼,武宁紧紧盯着面前的暄软大馒头,拿起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哦。”就不再应声了。

他谨记林淼和他说过的话,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说。

武婶子还想再说什么,又听见儿子说:“娘,我觉得米汤有些凉了。”

“哦哦,阿娘给你热热。”先吃饭要紧。

吃完饭武宁跑上二楼,踏上阶梯就忍不住笑,噔噔噔一口气扑到床上,从枕头下掏出那把匕首,翻身举着细看。

嘿嘿,林淼开始建房子了,是不是很快就要来他家了?

*

郑则带着周舟继续沿着河往上游走。

离开老汉家后,他们边走边打听,两人身上带的干粮吃完了,借宿时周舟明显吃不下别家粗糙的饭食。

外出第三天。周舟小圆脸上皮肤干红,下巴也尖了,郑则皱眉,最后多花点钱跟村民买白面和鸡蛋,借了厨房,鸡蛋冲沸水加一两滴猪油做成蛋汤,白面做成馒头。

如此配着他才能吃下一点。

难的是,也不是每一户人家都有白面和鸡蛋。

周舟知道条件不好,也没开口要更多。

他晚上睡觉仍是偷偷抹眼角,一晚不落地掉眼泪。

郑则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却没再提“说好不哭”这种话,对夫郎实在没办法,郑则只好更用力抱紧他,白日也对周舟说更多鼓励甜蜜的话,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外出第四天。两人停留在一个新的村子,这次郑则专门找到村长家打听,同样一无所获。

村里人并无增加外来人口,更没听说过有叫“周兆年”或者“叶兰清”的人。周舟听到这里,强忍着眼泪已无法开口询问更多。

留宿一晚,次日两人在大树下等,赶牛车的小伙终于来了,郑则找了村里有牛车的人家,雇了人送他们往上游村落去。

赶车的小子倒是健谈,夫夫两人来村里打听消息他也去听了一耳朵,牛车走得慢,人也无聊,他主动开口道:“上游的村子,春天时节会招短工,还有船去运茶叶和刀鱼咧!”

郑则和周舟来了兴趣:“是货船,还是商船?”

那伙子点点头,扬声说:“都有,刀鱼在清明前截流捕捞,茶叶也在那时候采摘,船只一般是春末夏初来往频繁,冬天是看不到喽。”

“听你们问是否有马车从山崖上掉下来,”那小伙转头指了指远处右手边的高悬石壁,摇摇头说,“这个位置的山顶,我看山后面仍是山。”

牛车在路上走,中途周舟下车吐了一次,他明明在家坐牛车都不吐的,可现在坐着总是感觉心慌气短,头晕脑胀。

郑则安抚他:“粥粥,不要紧张,不要想太多。”

“我们能找到,一次两次三次,我都愿意和你再来,千万别生病了,好吗?”

周舟红着眼睛点点头,伸手去摸郑则脸上冒出的胡渣,都扎手了。

他这几天满脑子全是爹爹娘亲,都没留意郑则也很辛苦,看到他难得露出疲惫的脸,周舟突然一阵心酸,嘴巴一憋,眼泪没包住,泪珠成串往下掉,郑则赶紧抱住他安慰。

周舟再也忍不住,闭上眼睛仰头哭得更凶了:“呜——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记不得在哪里掉下来,也记不得最后爹爹和阿娘怎么样了......”

“我就,我就只知道喊娘亲——然后,然后河水很冰,我不敢睁眼,就晕过去了,醒来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很害怕,呜呜——”

两人外出第五天,周舟在路上崩溃大哭。

他记不起细节、也帮不上忙,这半年多来他过得很好,可爹爹和娘亲呢,他们好吗,周舟越想越觉得愧疚,越打听越害怕。

一路打听没有好消息,加上连日赶路疲乏不堪,最后还是挨不住了。

郑则抱着人哄:“粥粥,别哭,没有人怪你。”沉浸在悲伤里的人听不见,仍是嚎啕不止。

这样下去不成,人消瘦不说还会生病。

郑则决定停下来休息一天。

赶车的汉子叫刘江,郑则雇他跟着一路走,吃喝住都由郑则负责。如今正当农闲,刘江乐得有这份差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