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12章 迷雾渐开(1 / 2)哇!女总裁是皇帝首页

烛芯爆出两点火星时,窗外的细雪已经染白了琉璃瓦。

喻浅将裂开的虎符浸入冰水,金丝般的纹路在兽首眼眶处游走,凝成半朵鎏金木樨——正是三日前赐给林丞相的安神茶印鉴。

"陛下,林相求见。"苏公公的鹿皮靴碾过青砖缝隙里的磷粉。

喻浅拢住袖口遮掩的毒纹,紫毫笔尖悬在弹劾韩将军的奏折上方。

这些天十六位重臣的案头都飘落过绘着蝰蛇纹的桑皮纸,而韩将军昨日竟在朱雀门当值簿上勾去了戌时三刻的记录。

"宣。"

林丞相的鹤氅挟着风雪卷入殿中,玉带钩上的翡翠貔貅正撞上喻浅案头的青铜獬豸。

老臣的目光掠过那叠用北疆狼毒汁浸过的密报,忽然重重跪下:"先帝在位时,曾因清查漕运折了三位皇子!"

喻浅的护甲刮过虎符裂痕,金粉簌簌落进砚台。

她知道林相指的是什么——那匣从赵侍郎处搜出的密信里,有两封盖着已故靖王的私章。

"丞相可知朱雀大街的武夷茶,要混着昆仑雪水才能激出真味?"她突然将茶盏推向案边,澄黄茶汤里沉着未化的冰晶,"就像某些人,非得用滚油烹过才肯现原形。"

林相灰白的胡须猛地一颤。

昨日刑部大牢的惨叫持续到子时,但没人知道赵侍郎咬碎毒牙前,用血在墙上画了半只蝰蛇眼睛。

争执声惊飞檐角铜铃时,宫凛正握着剑柄站在蟠龙柱后。

他看见喻浅用金错刀挑开林相袖口的织金襕边,那下面藏着道三寸长的抓痕——与半月前西郊猎场遇袭的刺客指痕完全吻合。

"陛下这是在逼群臣谋反!"林相甩袖撞翻鎏金狻猊香炉,香灰扑上喻浅绣着十二章纹的裙裾。

宫凛的剑鞘及时格开飞溅的瓷片,却听见喻浅冷声道:"传旨,即日起由韩将军协理禁军换防。"他握剑的手顿了顿,这个曾替她挡过毒箭的将军,昨夜私会的神秘人腰间分明悬着蝰蛇玉佩。

退朝时喻浅在回廊截住宫凛。

她指尖还沾着虎符上的龙血藤汁,轻轻划过对方腕间旧伤:"连你也觉得朕错了?"

宫凛突然抓住她欲缩回的手,拇指按在那道为试毒留下的疤痕上:"臣三日前见过秦先生。"他声音压得极低,"那位谋士的棋谱,与陛下昨日破的边关残局......"

喻浅猛地抽手,缠臂金划破宫凛掌心。

她当然记得秦谋士——十七年前父皇暴毙那夜,御案上的血诏就压着半局未了的玲珑棋。

暮鼓荡开雪雾时,喻浅独自站在观星台。

她望着宫凛远去的背影将密令塞进青铜鸾鸟灯柱,那上面新添的剑痕与韩将军佩剑分毫不差。

夜风卷起她袖中密报,赫然是苏公公今晨在太庙后墙发现的磷粉蛇尾。

子时的梆子声里,最后一位密探消失在朱雀门外的浓雾中。

喻浅攥紧袖口颤抖的铃铛,这串从西北战场带回的铜铃,本该在探子遇险时发出预警,此刻却在死寂中映出她眼底血丝。

更漏声咽,女帝的影子渐渐爬上绘着九州疆域的屏风。

她没注意到御案下的青砖缝里,几点荧绿磷粉正顺着铜铃纹路蜿蜒,拼成蝰蛇最后的毒牙。

御花园的垂丝海棠开得正艳,喻浅却觉得那些层层叠叠的胭脂色花瓣像极了凝固的血痂。

她将铜铃缠在第三株朱砂梅的枝桠上,这是与西北密探约好的暗号。

风过时满园花影摇曳,可系着红绸的铃铛始终寂静如死。

"第七日了。"鎏金护甲掐进掌心,喻浅望着石径上零落的石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