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树枝上挂两张白色纸片,小纸人随风左右摇摆。白芍伸手将它们取下,放在挂在枝头的小竹篮子里。
“真是胆小鬼,两张纸片就被吓晕了过去。”她小声的嘀咕着,脚踩在梯子上,摘下两个果子投进篮子里。
果树枝头一重,枝丫一弯果子如雨点般落下,重量和冰雹一样砸在头顶,眼角也未能幸免。
“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白芍扶着梯子险些摔了下去,程肃一身玄色衣袍周边用银线绣大缇花,墨发在被风拂起,调皮的勾住枝头的一颗杏子。
衣袖拂动,飘出一丝魅惑的弧度。
仿佛他坐的不是树枝而是纯阳殿上的金椅子。
“君小姐装神弄鬼的本事不错。”他手指一挑,果篮子掉了下去。
一篮子果子散落一地,白芍气的想骂娘。
这个怪人,不就是摘他家几颗果子吗,用得着这么小气?
她揉了揉拳头,小气鬼坐的枝头就在她头顶上,她伸手还是能够的到枝杆,不知用力一摇能不能将他晃下去。
她估摸着自己的高度,脚顺着梯子上了一阶。就在她伸出手是,君拂颜将她唤了下来,“白芍你将小纸人贴围墙上就好,效果也是一样的。”
程肃俯视的瞧那明媚的女子,白芍听话的将纸片贴好,君拂颜娇笑道:“天气热,庵里的老师傅说晴天贴纸娃娃能呼风唤雨,天气炎热我就想试试看,程公子对我可能有些误解。”
笑魇如花,眉眼间的狡猾如春江水满,快要溢了出来,涌进程肃平静的心湖,泛起圈圈水波。
她的笑,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的相似,相似到和五年前的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比蕉溪阁中的那位女子更似当初的那个人。
“你可愿跟我回京城?”
“拂颜是当选的秀女,自是要入京的。”
鱼儿已经上钩,君拂颜收了笑,转身不想多谈。
程肃见她要走,仓促的开口,“曹老太爷为朝廷举荐江州成安县令君家女入京医治太后,君小姐入京不是以秀女之名。”
“何时出发?”君拂颜面无波澜,似乎早有预料。
“三日后。”
“拂颜明日就可出发。”
明日就走,白芍和程肃均是一愣。习惯了自家不按常理出牌的白芍,低着头入屋收拾去了
程肃问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在家中多待一日?”
旨意到了江州是让他收到时即刻带人入京,他还想着该给她留些日子处理身后事。
毕竟入京是一辈子的事。
不论她医的好还是不好都是要留在京中的。
太后薨,她人头落地;太后生,她这辈子都将锁在皇宫的高墙之内。
怎么现在却是他自作多情了,但想想她和这个诺大的君家似乎也没甚么交集,不然也不会将陈氏逼疯。
这话就当他白问得了。
君拂颜也不想和他说些天马行空,天花乱坠却不切实际的忠君爱|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