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信不信鬼神之说?”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点投在君拂颜的脸上。
星星点点的光,风一吹,君拂颜明灭不定的淡笑似乎也在左右摇摆。
一股子寒气从脊背升上头顶,后颈子一凉。陈氏色变,“你……你胡说些什么?”
似乎风太大了,声音一出来就带着抖动,她的手和边上的小树枝弧度一般的摇动。
“母亲在后头看着您呢!”君拂颜直勾勾的看着陈氏后头,嘴角痴痴的卷起笑,眼眸泛光,冲她后头点了点头。
几个小厮早被白芍带了下去,院子里空荡荡的树在不停的随风摇动,树叶间的摩擦声很是荒凉,如泣如诉。
陈氏跌坐在地上,摇着头眼角向后瞥一点见君拂颜嘴角的笑发大了,又害怕的收回眼。
“少装模作样的,落英阁我早就请了法师做法,就算李氏是只厉鬼也会被收了。”
她壮着胆子说出这番话,将眼闭了起来。这时一片落叶被风卷了下来,落入衣袖。
陈氏后颈一凉,紧绷的脸如决堤的河岸。扯着嗓子大呼,“救命!有鬼!”
“小姐,夫人这是怎么了。”白芍拦不住,几个小厮冲了进来。君拂颜俯身将叶子取出,“一片叶子将夫人吓着了。”
陈氏一把夺过了叶子,“是叶子啊!我就知道是你使的把戏。”她扶了扶胸口,眼角的厉色再次取代恐惧,“少装神弄鬼的,今日你必须把秀女的位子让给悦姐儿。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几位小哥,夫人有话和小姐谈,我们先下去歇着,喝杯茶。”陈氏说的话是大事,要杀头的大事,几个小厮一听这话腿不停的哆嗦。白芍话一出他们立马想撒腿就跑,为难的看向君小姐,君拂颜点了点头让白芍将人带下去。
待他们走远了,君拂颜拂了拂褶皱的衣裙,伸手够了隔壁院子的歪脖子书,“夫人觉得这红杏树如何?”
她拈着杏子递给陈氏,“我觉着和夫人挺般配的?”
说她你出墙的红杏,扯你娘的骚。
“你树歪在落英阁,这是你母亲的院子。树和人一样的下贱。”
可算是给她找到反击的点儿了,君拂颜笑意吟吟的看她,陈氏被看的心里发麻,莫不是被气傻了,可她说的是事实,李氏就是个拈花惹草的下贱胚子。
否则以老爷念旧的性情如何能狠心让李氏不治而亡。
“十四年前你伙同刘总管陷害我母亲,十四年后又用这招要污蔑我。夫人没资格骂别人吧!”
君拂颜一抹锐利的光直射人的心脏,陈氏一怔惶恐的看她,只见她把玩手中的杏子,如同和好友聊天般的道:“老爷书房里有一副画,是我母亲的。可老爷十几年来不愿入落英阁一步,将我送入折檀山不闻不问,就是怕忆起我的母亲。”
他在尽力的抹杀关于李氏的一切,试问这样的人如何会在自己的书房里藏一副李氏的画。
“老爷的书房外人不能入内,除了打扫的小厮就只有刘总管,所以是他藏在老爷不藏去的书架之上的,那样即使被小丫鬟发现了,她们也只会以为老爷情深在偷偷思念先夫人,而且她们也没那个胆子去问老爷,触他的霉头。”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君拂颜长篇大论的和她说这些,除了证明她那个下贱的母亲勾|引家仆,还有什么意思?
君拂颜示意她往下听,似乎说累了般的半躺在贵妃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