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色彩的变化煞是好看。
这丫头真是反了,当着她的面打她人还敢骂她。
陈氏气得青紫的脸变为黑色,咬着牙手指指着她,身体不停的抽搐。
门口的小厮不敢进,张妈妈是夫人的奶娘,她说的话多半是夫人的意思,还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少数的决定,不是夫人的意思夫人知道了也会同意。所以她说的话他们这些下人是要听的。
君大小姐没权没势,在君府无依无靠,她说的话当然是不能和张妈妈比的。
几个小厮低着头思考,君大小姐近来得老爷的欢喜,而夫人在佛堂关了也有些日子。
一个正得宠,势力不够大;一个在失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做下人的不好抉择,装木头立在门外。
他们不动,长的是陈氏的脸面。
君家的大小姐又怎么样,嫡女?正室所生?还不是连几个小厮都使唤不动。
她抚着起伏的胸口,气好似顺些。
“来这儿就是来撒野的?没有半分的规矩,一副山野相还害怕被人骂。”陈氏很不满,见着长辈不行礼。不客气的在主人面前坐下,一股子她是君家主子的做派令人作呕。
她是个什么玩意儿!
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
“拂颜不敢在佛堂撒野。”
她不是不敢在她面前撒野是不想在佛堂撒野。
君拂颜笑意盈盈的道:“比不得夫人体阔心宽要在佛堂里吃肉。”她双手合十的道了句“阿弥陀佛!”
“此等藐视漫天诸佛的举动,拂颜是不敢的。”
陈氏气的脸通红,屋里一片狼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唯独脚边还有一只坛子,一脚踹了出去。
“哎呦!我的脚。”陈氏惊呼,气的通红的脸瞬间煞白。
她是想一脚踢走碍人的腌菜坛子,能碾了君拂颜的脚最好。伤脚伤在脚趾尖上才是就最疼的。所以她气呼呼的不遗余力。
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君拂颜在山上长的当然是差了许多。君拂颜一巴掌能把人脸给拍歪了,而陈氏只觉脚疼。
坛子滚的距离还没她抱着脚跳的远。张妈妈在后头护着她,一屋子的碎片再割着了,杀鸡不成反失两把米。
屋子里都是女人,屋门外的小厮被张妈妈一声叫逃也似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抖擞精神在院子里守着。
白嫩的趾头,粉红色的指甲均匀饱满,泛出健康的光泽。脚背有肉又不长,胖乎乎的像白馒头。趾尖红通红,大拇指受的力最大,青紫了一片。
张妈妈心疼极了,彩玉跑回里屋去拿药。张妈妈蹲在地上轻轻的给她吹着,没有丝毫的嫌弃。彩玉很快回来,拿出两寸长一寸高的白玉瓷盒子,扣出一块药膏在她左边的趾头上轻轻的搓开。
清凉的膏药和凉凉的风扫去热辣感,陈氏缓和下来。移开张妈妈要继续涂抹的手,指着君拂颜道:“让她来。”
白芍气的想打人,臭肥婆娘自己又不是没手,她家小姐当初腿断了都是自己上的药,青了趾头而已就变着法作践人,还敢让她家小姐给她敷药,一腌菜坛子砸死她都会。
白芍眼瞅着近在眼前的腌菜坛子,肥婆娘敢再说一句让她小姐碰她那又肥又臭的脚,她就砸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