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在都城门侧厅遥望。
我送走了我的儿子,他是唯一不知情的正统血脉,他似乎还咋咋呼呼地气愤着,气愤表弟的不作为,气愤表弟的非人选择。
气愤就好,活下去就好。
常人眼里查尔斯是个昏君,不连昏君都谈不上,他没继承王位,女人眼里,他是完美的另一半选择模板,让我恐惧的是,这个谈资还是本国都城兴起的。
爱美人不爱江山,就真的那么让人心颤吗?
黄昏愈发的让人着迷了。
盛大婚礼的余幕延绵数十日之久,身后有点悄然生息的生命鼓动,我知道那是我的丧钟,我本就该死,跟王兄一起死在大殿之上,但我放心不下查尔斯,怎能留他一人承受痛苦。
我犹记得当初王兄死前的眼神,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对俗世的怜意,他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是在问我。
你真的愿意陪着查尔斯吗?
我愿意。
我从小就不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守口如瓶仅仅是唯一的优点,所以我不能死啊。
作为叔叔若是我也死了,让查尔斯去独自承担、去承受灭国求全的愤恨吗?
我的脊骨伸出了皮层,瞬息之间在身后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骨网,前来的刺客似乎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我仅看到他微微隆起的喉结,半块。
这满地的血泥我没空收拾,我撕下了自己的脸扔在地上,这就是我的尸体,病逝的前国师尸体。
走出门,带着十年的小内侍不见了,他总会在门侧唯唯诺诺地等着我,因为他是我死去挚友的孩子,我最后的善念促使着我,促使着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仅存的半块喉结在我的脸皮边上,微微凹陷。
化作血水。
暗精灵的血毒iya,正直勇敢的圣心会中人,他们可以对一个孩子下毒逼迫,那我,古迦南王室血脉的承载者,我
“想好了吗?”
一道稀疏平常的嗓音从我身后传来,他无礼的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没有选择怪罪,因为他没有恶意。
“黄昏圣徒,入教。”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刚那个老实憨厚的嗓音现如今,笑得疯狂残忍,高音嘶鸣的时候还显得极其刺耳,但这种难听的笑声,似乎比甜美的女音圣歌更加好听。
半晌,这个男人彻底的笑够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霜雪之国守卫者,黄昏圣徒序列第五76号。”
“”
“你来晚了哦,第六被个北地荒野的家伙占了哈哈哈哈哈哈”
“黄昏教派序列第七剥面人。”
“国家呢?”
“”
“我可不认为这个剑术国名,是你的本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