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阳刷牙洗脸忙活半天，等他擦干净脸上的水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走出卫生间，他朝顾云云招了招手：“给我涂点粉底，嘴巴颜色再给我搞得灰一点，越灰越好。”

顾云云翻了个白眼，从包里翻出盒气垫来。

随意在赖阳脸上怼了几下，顾云云很敷衍地说道：“好了。”

赖阳不满地皱眉：“多涂点啊，不然我这气色太好，显示不出我的虚弱来。”

“衡筠竹是女人，而且是个会化妆的女人。你脸上涂的太多，她一眼就能看出来。”顾云云翻翻白眼，推了下赖阳，“赶紧躺床上去，说不定一会就到了。”

赖阳赶紧躺好，顾云云给他收拾了一下，坐在旁边拿起手机。

“哒哒哒”门被敲了三下。

顾云云对着门外喊道：“请进。”

衡筠竹推门走了进来，她怀里抱了一个果篮，冲顾云云笑笑。

“快坐吧。”顾云云起身接过果篮。

“他……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嗯，挂了水，暂时退了，不过还要留院观察，生怕再烧起来。”顾云云从旁边拿了瓶椰奶递给衡筠竹：“医院里到处都是细菌，你喝这个吧。”

“谢谢。”

衡筠竹坐在赖阳病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双眼紧闭、脸色惨白的赖阳。

“他看着好像比之前瘦了很多。”衡筠竹分手后也是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赖阳。

“十多斤吧，那段时间他整夜整夜不睡，我每天都怕他会猝死，还好挺过来了。”

“他……他不是有了女朋友吗？难道……”

“呵。”顾云云嘲讽地笑了笑。

“怎么了？”衡筠竹看她好像有话要说。

顾云云放下手里准备切的苹果，认认真真地看着衡筠竹。

“如果你真的要听，那我就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诉给你听。我相信依照赖阳的性子，肯定没把事情前因后果都给你讲清楚。”

衡筠竹看着突然变得十分严肃的顾云云，心里想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好，你说吧。”

“别说了。”

旁边躺着的赖阳突然开口。

衡筠竹转身，看到赖阳自己坐了起来。

“别说了。”

赖阳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了一丝请求。

顾云云耸耸肩：“那我就不说了，反正不管我的事。”

随后，她举着还没削的苹果走出了病房，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赖阳脸色木木的，唇色惨白，看着病恹恹的。

衡筠竹看着赖阳，问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赖阳低头：“丢脸，简直是把我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

“所以你宁愿我误会你，厌恶你，也不愿意把真相告诉我？”衡筠竹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嗯，因为真相是超出我承受范围的羞耻，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