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许长欢已经做好了他要针对自己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赤裸裸地针对?
你这刺也挑的太不合适了吧?以为她是小学课堂上没有回答出老师问题的小朋友?
于是许长欢坐着没有动,笑了:“我坐下是为了让您和我说话的时候省劲儿一些,不然您说话的时候还得抬头仰望着我,这我实在是不敢当,我怕折寿。”
话落,于洪山的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总算正式落在了许长欢脸上。
许长欢想着大概因为没几个人敢和这位老人家这么说话吧。
“你很会说话。”于洪山给出了许长欢第一个评价。
“您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照实说出来了而已。”许长欢表现得不卑不亢。
于洪山将报纸叠好,放在了茶几上,然后随意拿起一边的一把手枪,压在了报纸上。
许长欢不得不看向那把手枪,黑色的,很精致。
不知道于洪山这个动作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是想要震慑她?
“你这么聪明,那你应该能想到我请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吧?”于洪山也不打算继续打太极,直接道,“我觉得你和沈知晏那个小子,不合适。”
许长欢直接笑了:“那您不如说说,哪里不合适?”
于洪山一双有些凹陷的眼睛带着刀锋一般的眼神落在了许长欢的脸上:“哪里不合适,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许长欢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俩合适得很,不然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
于洪山也笑了,不过这个笑在许长欢看来就是很明显的嘲笑了。
“你绝对你自己配得上沈知晏吗?”
然后许长欢再次没有非常逼数地点头了:“配得上啊?”
好的,于洪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但是还是要耐着性子和她谈下去:“我家燕子从小就是大院长大的,虽然不像一般的军人在军区呆那么长的时间,但是各方面一点儿都不比那些女兵差。”
许长欢点点头,表示自己很认真在听。
“燕子后来上了青年政治学院,然后是党校,她的未来都是被规划好的,她将来是要进入那个圈子的。”于洪山说的时候,用大拇指指了指北边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许长欢再次点头。
“沈知晏那个小子也是军区出来的,沈家是有产业不错,但是他这一辈子不可能只是做一个商人,燕子将会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于洪山觉得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这个许长欢还听不懂的话,那就是真的智障了。
“我听说你以前是走失了,之后才被许家找回去的,对吧?”
“是。”
“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不如说说?”
这个话题明显是要让许长欢自己意识到,她和于燕的生长环境差了太多。
于燕一出生就是带着光环的那种,她可能也有光环,但是后来光环丢了而已。
见于洪山说得差不多了,许长欢知道是时候来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于老先生,您刚刚说的那些话,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您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从家世和前提这两方面来说的,您就这么断定于燕会是沈知晏的帮手?您就这么断定,于燕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你拿什么做?”于洪山坐直了身子,好笑地看着许长欢,“你知道军区的规章制度吗?你知道军人是怎么执行任务的吗?最简单的,你会使枪吗?”
于洪山说着,将刚才压报纸的那把手枪重重敲在了许长欢面前,巨大的响声像是敲在了她心上一般:“来,你打一枪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