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路无事,出了这二龙山的山缝,后面的路就要平坦得多。众人经过了这一次伏击,心里多少有些发毛,此时行路变得容易了,便加快脚步,往陈家镇急急赶去。
陈严坐在巨山蛮牛背上,仔细清点那得来的十一柄真器。这些真器他不准备卖出去,他已经计划好了,此次回陈家镇,要尽量收服冯家与郑家的后辈入他盛味门,这些真器,将作为使这两家入门的最大诱饵。
他将真器收入储物戒,暗想这杀人夺宝果然是最为快捷的暴富之路,就方才那短时间的一战,收获比起那一晚的百兽大宴还要丰厚。
不过杀人夺宝风险太大,也要有强过对方的实力才行,而如何判断自己的实力强过对方,那就需要极为强大的情报能力了。
就比如说这一次,对方出动这么多人,本以为十拿九稳,却因为误判了陈严的战力,这才闹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他们若是有能力知晓陈严的真正战力,再多派一个三星橙瞳来的话,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而陈严虽然杀起人来绝不手软,但也不是那种只为了夺宝就能无端取人性命的残暴之徒。所以,杀人夺宝这种事情呢,看机缘偶尔为之是可以的,若是只凭这一种方式来发家致富那就算了。
陈严又取出那本涂师手札来再次翻阅,这本药师手札不是只看一遍就能完全得其精髓的,他慢慢细看,果然又多了许多新的感悟。
时间慢慢流过,天上的乌云变换了好几次形状,众人走得极快,也就过了两个时辰,便能远远望见陈家镇那令人亲切的轮廓了。
卫峰回伸长了脖子张望,看到远方大路上,隐隐有不少人影攒动,这些人影中,依稀能见有不少人穿着他卫家的衣饰。
他激动起来,叫道“小严,小严,有人在前边等我们呐!”
陈严一听,收起手札,站在巨山蛮牛背上向前眺望。巨山蛮牛身高六尺有余,陈严站在其上,便能看得极远。
他运足目力,看见陈家镇的卫冯郑吴四家都出来了,他目光一转,刚好落在站在卫家众人之前的义父卫深身上。
此时卫深一脸期待,昨日傍晚,冯家有人来报,说是明天陈严会带领卫家与冯家回到陈家镇来。那时,他欢喜不禁,盼了这许久的孩儿们,终于又要回到他的身边了。
自从陈严带着他卫家七个后辈去了南口城,他没有一日不在担忧,没有一刻不在挂念。这七个后辈不止是他的儿女子侄,还是他卫家未来的全部希望。
平时,他无论走到哪儿都要带着这七人,断不许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但他心里明白,这种爱护太过度了,对这七人的成长实是有害无益。
虽然明白,他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刚好,这次有了陈严,陈严那一次秒杀吴远的情形时刻在他心头萦绕。他那时便知,以陈严的实力,将卫家这七人托付给他,是最合适的选择。所以,这一次南口城之行,他决定让孩子们脱离自己的羽翼。
然而,有句自远古传下来的话语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与孩子们第一次分开的日子便是如此,他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个日夜,他只知道,自己好像盼了数十年,才终于盼到了儿女归巢的消息。
现在,他终于远远看到了自己的儿女们,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儿女们的一切早已经深深印在了他的心中最深处,哪怕隔得再远,只要让他看一眼,他绝对能认出自己的七个儿女。
卫深激动起来,他嘶哑着嗓子急道“快,快准备还好,他们马上就到了!”
这时,一个语含讥讽与阴毒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卫老头,你眼睛花了吧,你看到那边的巨型妖兽了没,你卫家有什么本事你不清楚,就凭你们,能拥有这种妖兽吗?”
这人正是吴远,他瘫坐在一把轮椅上,身后跟着几个年老仆人,他吴家的武者一个都不在他身后。现在的他满脸萎靡蜡黄,哪里还有往日一家之主的风貌。
卫深不想理他,这人已经全身瘫痪了,他不想与这么一个人计较什么。
吴远又冷哼一声,怨毒地说道“哼,这才去了南口城几天,就想着回来了。就这几天,能有什么作为。哼!陈严那小狗,果然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这次回来,只怕是要哭求着长辈带的!”
他昨晚上也听说了陈严要回陈家镇的事情,这人对陈严满腔怨毒,自然是心存偏见,心里想的便尽是陈严在南口城里如何如何吃瘪,如何如何碰壁了,也只有这样想着,他的心里才能有一丝快慰之感。
卫深仍是不理他,紧紧盯着越走越近的那一群归人。吴远又自顾自地说道“你难道没听郑老头说吗?南口城出大事啦!死了好多的人,连冯老头都死啦,他陈严只是一个小鬼,能活下来,指不定是拿了你卫家的小子做了挡箭牌,这小子这次回来,肯定是要求你原谅呢!”
卫深再也忍不住了,这人说别的可以,如此诅咒他的儿女他却忍无可忍。他大喝一声,怒道“吴老头,你说够了没有,给我住嘴!”
吴远阴惨惨一笑,道“够怎么可能够!当然不够!我要是能咒死陈小鬼,让我说到牙齿都掉光了我也愿意。嘿嘿,让我住嘴,我就只有这张嘴能动了你让我住嘴!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就只有这张嘴能动了,你还有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