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怎么这么多人?”
徐锐诧异地问其他三人。
他们好不容易把竟然落到了自己头上,想来想去,定是方才在长兴道场里玩得太过火,以至风头太盛。
枪打出头鸟,此话诚不欺我,瞧今天这阵势,不被这些家伙撕碎才怪。
徐锐心中苦笑,一脸坐蜡,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了四分五裂的迹象。
一门之隔,肃王透过门缝望着外面汹涌的人群,心有余悸地赞叹。
“啧啧,从没见过这般疯狂的榜下择婿,徐兄出手果真非同凡响。”
裕王撇撇嘴:“这份艳福要是给你,你愿意么?”
肃王连连摇头,一脸畏惧道:“不成,不成,要是那样父皇还不打死我?”
裕王笑道:“所以说,这可苦了徐兄咯,有了今天的壮举,他便是我北朝第一青年才俊,从今往后怕是要被提亲之人踏破门槛了。”
“王爷……”
两位王爷正说着玩笑,一旁的黄正元忽然喊了裕王一声。
见他神色严肃,裕王一愣,问道:“少瑾,正想问你呢,自打从暖阁出来,这一路你都闷闷不乐,究竟怎么了?”
黄正元一脸严肃地感慨道:“原本以为徐兄只善军略,最多还会一些阴阳之术,没想到他的儒学造诣竟也高到这等地步,连困扰了师祖十年之久的瓶颈都被他顺手击破……”
被他这么一说,裕王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是啊,昨日看到锦衣卫的密报时,本王只当有所夸大,没想到就连锦衣卫都小看了他的能耐,此人的确神奇,真是叫人羡慕。”
“王爷,下官说得不是这个……”
黄正元心中一急,正要细说,却见裕王朝他压了压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裕王态度坚决,黄正元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脸上闪过一丝沉吟。
“喂,你们几个真不仗义!”
墙头上突然传来徐锐的声音,三人愕然回头,便见徐锐正艰难地从墙外翻进来,此时的他衣衫褴褛,发髻散乱,犹如疯人一般。
“徐兄,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肃王惊到。
“哼,能活着逃出来就不错了!”
徐锐冷哼一声,终于跃下了墙头。
裕王笑道:“徐兄不愧是运筹帷幄的大将之才,身陷重围之中竟还能全身而退,本王佩服,佩服!”
徐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今日便让你们看个笑话,没时间跟你们瞎扯,我得赶紧去换件衣服,一会儿他们要是包围了整个长兴道场,再想走可就难了。”
说着,徐锐涨红着脸一路小跑,往里屋冲去,三人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顿时忍俊不禁。
“四哥,徐锐说得对,咱们也赶紧走吧,迟了小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肃王调笑到。
裕王点了点头:“说得对,咱们还得进宫,是没有多少时间能耽搁的。”
“进宫?”
肃王一愣:“四哥是要去见父皇?”
裕王点了点头:“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大,无论如何都得给父皇一个交代。”
肃王皱眉道:“有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父皇现在怕是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四哥又何必去费那个劲?”
裕王摇了摇头:“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是为人子的本分,走吧,知道你是怕被父皇考较课业,没啥好躲的,躲也躲不掉。”
说完,裕王已经领着黄正元往侧门走去,肃王只好撇撇嘴,跟着裕王准备进宫面圣。
徐锐找张宗年讨了一套书生的青色长衫,反复确定无人包围,这才鬼鬼祟祟地从后门逃出长兴道场,一路小心谨慎,深怕被人认出身份,好似做贼一般。
等他好不容易远离皇城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