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云游天下的小沙弥,何必拘泥我是谁。
后来听说,第一次得知学校会被拆掉,被我们总是嘲笑的胖女生,她哭了,好像真的担心学校是被她的肥胖身子给踩踏了似的。
……真傻。
谁管她?关老子屁事。这是我们这些男生共同默契的态度。
……真傻。
我因为这样子早已麻木的搬家,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碰巧的又遇见了卞宝。
这时候的我和他早已经都改了名字,卞宝是他的小名,开始正式确定户口以及后来身份证上名字的是正式名。
但我还是习惯称呼他的小名,尽管于法律而言,那根本不是他。
我也改名字了。
但不是小名和正式名那样子的。
那是小学六年时,正式确认户口名的当下,父亲和我说要我改个名字。
他觉得我太能惹事了,过于淘气,一定是名字没起好的原因。
所以要我自己给自己改个名字。
我究竟有多么独立多么自主多么喜欢特立独行、享受孤独呢?
我想,从这一刻就开始了吧。
我和卞宝的相遇,并没有什么老友重逢的剧烈喜悦,说起来似乎连那样子的理由都没有。
必定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在同班。
只不过,是很少玩在一起罢了。
可在别人眼里是不一样的,和我们同样乘车回家的罗海,就对我们的关系,表示了由衷的羡慕不已。
我微笑不语,其实也是说不出个什么出来。
必定除了爬墙那一阵子的幼时时光,我其实和卞宝也没怎么在一起玩过。
那都不影响我们同学间的闲聊打屁。
我很快的就从罗海的取笑里,知道了卞宝喜欢刁娜这件事。
当然,在此时,那还只是一件谣传。
哦,对了,我的这位发小卞宝,可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
假如我的记忆没有记错的话,我身边的人,无论男女,没有过丑这个字出现过。
我们可没有在刻意的帅或者漂亮,但又好像……这是标配吧。
“什么?你喜欢她?小学的那个,还是初中我们现在这个同班的?”
刁娜啊……
我的时光,这一瞬间,仿佛又被拉回了小学时的那几颗梅花树下,我拼命努力的拉着树打转儿,努力装着不在意的样子……
被讨厌了呢,第一次的,以足以令我的心四分五裂、含冤受辱的方式。
卞宝说谎的时候神情喜欢特别的郑重其事,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是因为紧张吧,我猜。
“初中我们班这个。……没有的事儿,你们别瞎猜。我们都是学生,要好好上学,将来考个好的大学,你们都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他解释。
嗯,很蹩脚的解释。但在那年代里,却装满了理所当然的味道。
同班的刁娜?
她有那么好吗?
我因为卞宝,在第二天的课堂上,第一次认真的开始注意这个因为名字而与我有了一层暧昧难明关系的女孩。
……
好尖的下巴,明明是个瓜子脸,好奇怪,但很好看呢……
眼睛很大,比我的眼睛也不输了,但好像比我的眼睛还好看,我的眼睛看起来大大的显露着机灵劲儿,但没什么温度感觉,她的可不同,总像是藏着一潭温泉似的,看久了忍不住生出勾人心魄的感觉,嗯,轮廓也好看,好像就是书上所说的丹凤眼……
鼻子小的精致、嘴唇轮廓干净颜色也很红润……
皮肤不算很白,但很细嫩……
还真算是很好看的呢。
学习也很不赖,有中等偏上的成绩。
她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女孩,可却不是林黛玉那种的,眼睛里总是充满了智慧一样。不过那智慧的样子是别致的,有着和狡黠一样的模样。
罗海每一天还在不厌其烦的和我们念叨她的事情。
青春期里的男孩,最喜欢聊同班那些女同学的事情。
我们已经有了异性吸引的男女之别了。
多亏了他每一日不厌其烦的念叨,本来还只是一点点的对刁娜的喜欢,一下子犹如决堤之海,一发不可收拾,疯狂喜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