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一好久没洗过澡了,自己虽有法力,但还没有高级到可以聚气成水,还是要像平常人一样,去后山挑水,然后升起柴灶,将水烧热才能洗澡,听说要跟随韦陀一起下山进城,向一一不乐意了,“我要洗澡,我要换衣服,换漂亮的衣服,不然我不走。”
火焰鼠急的吹胡子,“韦陀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这又要洗澡又要换衣服的,哪里还来得及啊!”
“我不管,如果不让我洗澡换衣服,我就不走,要不然,我就去和谢大嫂说,谢大当家的要进城找小姑娘,大家都别想走了!”
“你!”火焰鼠气结,“你哪儿听来的这些!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不学好呢!”
“每天晚上我窗户边儿都有小耗子在聊天,是它们说的啊!它们还说,看见你偷了谢大当家四姨太的红肚兜。”
“停!打住,我马上就去找韦陀,让他等着咱们,再去找人给你烧水洗澡换衣服。”火焰鼠惊的跳了起来,火烧屁股般朝着门外去了。
“嘁!别以为我小就好欺负。”向一一趴回木床上,两手枕着头,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
火焰鼠的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就有人抬了一个超级大的木桶进来,热水也一桶桶的送了进来,“哇!这么大的澡盆啊!”向一一三两下脱光了衣服跳进了木桶。
“唉!这么多天了,总算是洗了个澡。”向一一拿着木勺朝头上浇着水,朝着外面喊道:“火焰鼠!”
火焰鼠缩在门边的角落里,脸朝着院子,听见向一一的声音,“干嘛!你洗你的,我在外面给你守着。”
向一一舀起一瓢水从头淋下,“我洗澡有个爱好,听故事,来,给我讲讲,韦陀是怎么到这山上当了土匪军师的。”
“向一一,你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别为难我了,快些洗了好走吧!”
向一一抓了一把皂角膏抹在头上,揉出了满头的沫子,说道:“火焰鼠,我觉得你这个护法一点儿都不靠谱,肯定不如阿修罗王的那四个神将。”
“我不靠谱,我哪里不靠谱了!我对你不好吗!我连命都差点给你了!”火焰鼠气的站了起来,指着门大骂向一一的忘恩负义。
“你对我好吗!你看看我穿的什么衣服,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吗!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听,不但不听,还总和我做对,让你给我讲故事你都不耐烦,小心我开除你!”向一一哗哗的浇着水,“还不去帮我找衣服来!”
“行!行!您是老大,我惹不起!我这就去找韦陀,问他的故事来讲给你听,再给你找身漂亮的衣服,可以了吧!”火焰鼠气的笑了起来,“我是护法,不是保姆啊!”火焰鼠甩甩头走了。
韦陀正在房间里收拾着,谢大当家给韦陀准备了一身时下最流行的西洋派的行头,看来是对那汉口城的美女上了心,一定要韦陀把人弄上山来。
火焰鼠敲开韦陀的房间,看他床边上搭着的衣服,说道:“你陪大当家的下山,打扮的这么标致做什么!不是大当家的去泡妞吗!你穿成这样,那大当家的还有的泡吗!”
“我也很无奈啊!也许这就是待遇问题了,那俩军师怎么没这待遇啊!”韦陀耸耸肩,呵呵笑着,拿起床边搭着的衣服,问道:“你不去给向一一守门儿,跑我这里干嘛来了。”
“唉!帝释天大人要听故事,要穿漂亮新衣服,让我去给她找。”
“衣服好办,一会儿去谢大嫂那里找一套就是了,听故事!听什么故事!又不是小孩子。”
“听你的故事啊!她想问问你,是怎么来这里当军师的。”
“这好办,听好了,”韦陀清了清嗓子,缓缓的说道:“雀儿山有三好,山高土厚能洗澡,谢大当家的本名谢照连,在雀儿山下的村子里长大,对这座大山是了如指掌,当初生了上山为匪的心思后,谢照连便寻遍了山中,在这处山坳背后找着了一处泉眼,别看谢照连模样磕碜,他有洁癖,每天都要洗澡,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泉水引了出来,并将这处山坳选做了匪窝。
谢照连耗尽家财,将这处山坳改建,修了房屋,开了田地,瘟疫暴发前带着家人上了山,当起了山大王,农忙时就在地里劳作,农闲时就下山干点打家劫舍的勾当,渐渐也混出了些名堂,也有人慕名找上山来投奔,几年下来,谢照连的家业大了起来,便开始觉得自己的土匪生活过的有些平淡了,想要找点儿刺激了。
一日,谢照连蹲在新开的地边,看着正弯着腰往地里扔着玉米种子的已是中年妇人的老婆,心中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以前是没钱没势不敢想,现在钱也有了,手底下也有了几十个兄弟,为什么不敢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