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笨呢!”
估计班长已经为自己之前的决定后悔不迭,眼看着其他班的帐篷已经被收拾的七七八八,就我们班的还一团糟,心里的不痛快可想而知。
谢秀峰后进来,三个人齐心协力,半天才将快被压塌的帐篷顶给顶了回去,上面的积雪也大部分处理掉了,剩下的一些就只是不足道的小麻烦而已。
很快,雪就停了。
耀眼的阳光照射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这时候下雪可真不是个好时候。”
谁说不是呢,六月飞霜啊,虽然不是正经的农历六月,但是阳历六月下雪,也是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好不好。
最重要的是,他带给我们的,可并没有什么好事。
因为气候的缘故,雪一停,不用一天,这些看似极厚的积雪便在温暖的环境之中迅速融化,即使之前各个连队已经尽量处理了,但是剩下的一点积雪,融化之后的雪水,也慢慢汇聚成流,不仅将我们帐篷周边变成了一片泥地,更将中间的交通主干道渗出了几个大坑。
所以每天无论是还是吃饭,走上去的道路都要仔细谨慎,要不然很容易就直接掉到里面去,这条主干道可不是完全实心的,每一个被渗透的坑洞,至少都有好几米深,稍微不小心,就会直接骨断筋折。
然而训练并没有我们以为的一样直接终止,而是换了个科目。
六月天本来应该是酷暑,下了场雪,融化成水这段时间是最冷的,再加上大家也没办法穿太多衣服,最多就是在里面加一层棉衣棉裤内衬,就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里,我本来已经好了的双手又开始开裂了。
“这东西还真是不分场合啊。”
在白手套上面擦了擦,然后自顾自的继续带上,我已经习惯戴着这双脏兮兮的手套了,即使是过一段时间就洗一次,也没办法洗去上面的油渍和血渍,更不用说那些肯定有的黑色痕迹。
行李袋里有一双新的,我舍不得拿出来用,手上这双玩意儿就只能将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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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刚下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跟你说,当时我为什么会从炊事班回来,就是因为打兵。”
海大富班长说这话的时候,你完全无法想象他以前做过这么凶残的事。
明明就是一副知心大哥哥的面孔,打兵?
所以我很自然的问了出来。
“为什么打?问得好。”
海大富班长完全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手底下的兵笨得要死你气不气?叫不动你气不气?教不会你气不气?”
我一脸茫然的摇头,毕竟这种情况我完全没有经历过,我一向是被打的那个。
“所以我受不了,受不了你知道吧。”
海大富班长比划着形容他的愤怒:“叫不听,然后就只能打了。”
“然后呢?”
我咽了口口水。
“然后那个新兵就连夜跑了啊。”
——当时是我刚下连的时候,这种事情虽然严重,但是毕竟逃走不久就被抓了回来,最终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海大富班长的炊事班长职位也被直接撤了,踢回连队做一个大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