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许许多多的苦痛,但此时的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些奢望的,哪怕每天都看不到一丁点的曙光,我都仍然愿意为心里那虚无缥缈的目标去努力。
武装五公里在跑到最后两公里的时候选择超车,是一件极其累人而又考验意志力的事情。
因为掉队的人能够追上来,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我是很没有用,每天一开始我都这样自卑的想过,但是每次一抓住哪怕一点进步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双手握拳,放开了水壶和步枪,将拳头攥着,随着跑动在胸前小幅度的上下摆动——跑步的时候,尤其是长跑,最忌讳双手大幅度摆动,因为这不仅极为浪费体力,而且还会因为摆动一下的时间太长,拖累自己的前进速度(注:摆臂的同时我自己也只能迈出一步,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
汗水模糊了视线,跟随在机枪手身后,追逐着那不断晃动的机枪枪口。
但是,哪怕我很努力很努力了,终究还是没有追上。
因为五公里结束了。
绕了一个大圈,起点同时也是终点,在跑过熙熙攘攘的人墙之后,我也顾不得其他,只能勉强撑住自己的膝盖大口喘着气。
抬头看看,那个一直在追逐着的机枪手走了两步,在一处民居旁边停了下来,放下手里的机枪,背靠着墙壁,不动了。
跑了不少次长跑,我们也知道跑完步不能随便就坐下,其他人我不管,我自己倒是喘匀了气之后,起身开始慢慢的走了走。
“过来集合了,过来集合了。”
眼看着大多数人都回来了,那边的连长也叫着将大家伙组织起来:“不要都在一个地儿待着,尤其不要随便脱衣服,一身汗的,小心感冒。”
将所有人集合之后,便由一排长带着,往来时的路回去。
旁边的连队也陆陆续续到齐了,在有些灼热的下午,大家组织起来,像一条歪歪扭扭的长龙一样往山上走去。
回去我们选择的是徒步,反正这段距离我们也已经习惯了,反正走的,就和每个周末都要出来打扫卫生一样的路程。
至于那些开车的大爷,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路无话,大家都有些累,背着枪,默默的清理着自己身上的土灰,不少人还将自己携带的水壶拿了出来,也不管里面的水凉不凉,直接就着往嘴里灌。
我咽了口唾沫,拿起水壶也灌了一口。
真该庆幸,之前没有把水直接弄完,更应该庆幸领导们没有检查装具,要不然我这空了一半的水壶就有的可以说道了。
上山的道路要经过一个七八户的小村,沿途还飘散着有些怪异的淤泥味道,地是黄土地,每走一步便会尘土飞扬,走过其中一户门口的石阶面前的时候,刚好可以看见这户人家里面有一辆电动三轮车露出头来。
然后我们就看到了一间用一层老式房屋改造,简陋的小卖部门面。
“要不过去买瓶辣酱呗。”
谢秀峰走在身边说道:“林旭,你上次不是说要买吗?你去吧。”
我摇摇头:“没带钱,而且这时候也不好出去买吧?连长指导员都在呢。”
“嘁,怕啥,胆子这么小。”
谢秀峰也没有多说什么,冒了个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