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就欲转身离去,朱照出言拦住了他,“我始终怀疑此事跟周康脱不了干系,但又拿不出证据来,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公子对周康有所怀疑,那卑职今晚就走一遭镇守太监府,看能不能搜刮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忽然,朱照的嘴角扬起了一道弧度,“你还是不要去了,这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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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守太监府内,杨青正一脸忐忑的看着案牍上的周康。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个死太监导致自己被革了功名,尽管自己后来居上,给自己没有带来半点冲击,但是这个死太监却是毁了他的幸福。
要知道在古代秀才公可是一个吃香的职业,哪怕出身贫寒,却也能招蜂引蝶,引的十里八乡无数闺中女子倾心。
多好的待遇却是葬送在这个死太监的手里。
杨青接着周公公的话,“小的见过周公公。”
周康伸手从案牍上端起一盏茶,悠悠的吃了一口,“杨青呐,咱家与你也算是仇家吧,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而咱家也让你这十年寒窗付之东流,所以说咱家与你的仇恨算是化解不开了。”
杨青没有说话,显然面前的这个阉人是故意找茬的。
周康接着自顾道:“既然是仇家,那总该是要有个了断,你说是不是杨秀才?”
看着周公公脸上的那层浅笑,杨青被恶心坏了,而心底也随着他的话泛起了一丝涟漪,随后扩散至整个湖面。
然后心慌了,难不成这个死太监要弄死我?
连忙道:“公公,你这话有些言重了,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解不了的恩怨,而且小的功名不也赔给公公了吗?”
周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抖着脸上的褶子肉,“杨秀才,你这是在求咱家吗?”
这画风,这笑容……不光是不敢恭维,还很特么辣眼睛,如同发酵的屎尿,陡然拿水一冲,场面美滴很。
杨青昧着良心笑了笑,“虽说小的一条贱命在公公眼中算不了什么,但手里沾有性命终归不好,不如这样,咱们私了如何?”
“私了?”周康有些玩味,“你知不知道为何咱家突然让人押你过来?”
难道不是这死太监昨天逛了个窑子,痛恨自己没卵子,还顺带想起来自己的那顶绿帽子,所以才来找麻烦?
杨青道:“小的不知。”
“有人在咱家这里通气,说你跟前些天运河粮船覆水一事有牵连。”
一时间杨青瞪了眼睛,更是一脸懵逼,“冤枉啊公公,你也知道小的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劈个柴都费劲更别说能鼓捣运河粮船覆水了。”
“那好,这个姑且不提,那你在运船覆水的前三天大肆收购城中粮食这个又怎么说?”
杨青毫不犹豫、更是斩钉截铁的道:“这事也与我无关呀,是我那老丈人,李东正遣人去办的。”
杨青这卸磨杀驴,明哲保身的功力是何等浑厚,瞬间就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事情都是别人干的,我仍旧是那个体体面面、一尘不染两袖清风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