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景慧在她的激怒声中顿时哑口无言。
天台上的风吹得呼呼作响,凉飕飕地压在背脊,寒意像秋天的晨露,带着些许悲凉又有着刺骨的疼痛。
“景慧姐。”卢景翰急匆匆地冲上天台,他气喘吁吁地说,“手术结束了,医生说景沣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卢景慧撇下江小夏,跟着卢景翰的脚步匆匆忙忙地下了天台的楼梯,然后又乘坐电梯下到了医院的病房。
江小夏的心里骤然松了口气,她的整个身子无力地瘫坐在地,双手抱着头深沉地吸了口气。
走廊里人来人往,江小夏始终低着头安静地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她不敢走进去,不敢面对经历过殊死搏斗还未苏醒过来的卢景沣。
卢景翰拉开病房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轻轻地坐到她的身旁,双手捂着脸略显得烦躁地揉搓着。
过了一会,他方才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进去看看?”
江小夏木讷地侧了下脸,然后又将视线直视向走廊对面白色的墙壁。
见她不说话,他转过脸来诧异地打量着她,又问,“你怎么不说话,你这个表情好吓人啊,该不会是你也有心脏病吧?”
江小夏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她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卢景慧和卢景慈先后走了出来。
“景翰,我们该回去了。”卢景慈的视线在江小夏的身上稍作停留,然后才转向卢景翰。
“嗯。”卢景翰从椅子上起身。临走时特意观察了一下卢景慧的脸色,看她情绪好像没有先前那么激愤,应该不至于再对江小夏有所为难,于是这才放心地走开。
卢景翰和卢景慈离开后,卢景慧表现得极为平静,她倒是出乎意料地坐到了她的身旁,虽然中间隔着距离,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到她们的交流。
“你打算怎么做?”她问。
卢景慧的语气出奇的柔和,这跟之前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小夏甚至是认为她不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父亲对我们家做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打算怎么替他还债?俗话说父债子偿,他所欠下的债应该由你来偿还。”
江小夏低着头,迟疑片刻,她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样好了……”卢景慧终于将脸转过来看向她,她好像老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她说,“我要做天寿公司的大股东。”
江小夏诧异的睁大眼睛,她确实没有料及到卢景慧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是天寿公司已经和香港金鑫子公司谈妥了入股的事宜,恐怕是来不及了。”
卢景慧倒是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来不及的,入股签约仪式要到下个星期才举行,你提前反悔不就行了。目前的天寿公司,你既是法人又是最大股东,决策权完全在你手上。”
“这样……”江小夏已经没有反对的措辞,照理来说,天寿公司让卢景沣卢景慧入股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不过要否定卢景贤为天寿公司所做的一切并拒绝香港金鑫子公司入股,她好像做不出来这种绝情的举措。
“你还在犹豫什么?”卢景慧的耐心显然到了极限,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许多,她冷笑道,“你莫不是顾忌到卢景贤的处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