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董事长。”江小夏紧张地立在门口,她生怕惹恼到卢耀诚大发脾气。
他听她的声音判断出她的身份,于是用仁慈的语气跟她说话,“有什么事吗?”
江小夏想着这正好是一次难得的与卢耀诚单独接近的机会,于是她说,“董事长,我可以和您谈谈吗?”
卢耀诚转过身来,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然后又走到书桌旁坐下,在昏暗的光线下,江小夏看到他的脸色竟是如此的浮云淡薄。
见他没有拒绝,她便自作主张地认定他是应允了她的要求。于是,她迈着轻稳的步子朝他走去。
他示意她坐下。
江小夏轻轻地挪动椅子,然后端庄地坐在他面前。
起先,她低着头不敢轻易言语,默默地抿嘴冥思斟酌,又担心自己的胆怯会让卢耀诚心生厌烦。
于是,她鼓足勇气问道:
“董事长,我父亲在您身边工作那么多年,试问,他在您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卢耀诚如此简单地回答了她,话中之意似乎包含了对江万良工作的认可和人品的称赞。
从他淡若清风的神色中,江小夏并不认为卢耀诚给她的是发自内心最真实的回答。
过了一会,卢耀诚见眼前坐着的人久久没有再说话,于是他意味深长地说,“希望在这一把年纪的时候还能看对人,江小姐,我对你寄予了深厚的期望,有意想把景沣托付给你,还希望你能开导他,使他重新振作起来。”
她从卢耀诚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一个父亲所特有的情感,也许从内心深处,他对卢景沣既充满了愧疚,又感到担忧。
“景沣先生是一个非常独立和乐观的人。”江小夏回答。
卢耀诚感伤地点着头,也许仅仅只是认可曾经的长子心态乐观,而现如今,他却并不这么认为。
“景沣,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卢耀诚可能是情感至深处,不由得在江小夏面前多加感慨了些。
江小夏认真地作为他的倾听者,又在静静地寻找合适的机会向他探寻下一个问题的答案。
“关于我父亲的死,请问您到底是什么看法?”江小夏问。
卢耀诚脸色骤变,变得深沉,变得一言不发。
他的这种态度反倒是让江小夏更加坚定,更加坚持,毫不胆怯,她用受害家属该有的姿态向他讨回公道。
不知道这样沉默地对峙了多久,他终于开口道,“如果我劝你放弃对这个案子的追查,你会答应吗?”
“卢耀诚先生。”江小夏更改了对他的称呼,她用无奈和不解的语气询问,“难道您对凶手是谁就一点也不在乎?难道您不想知道背后欲要加害您的人是谁?”
“江小姐,我只是建议,并不会阻挠你对这个案子的追查。”卢耀诚心平气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