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些什么?”
一直以来程肃对待君拂颜的态度都与其她女子不同,或许是花树下的见面太过熟悉,亦或是她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太过相似,相似到比本人还更真。
所以他对她所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可君拂颜摆出的姿态总是充满敌意,似乎他稍有不慎她就会扑过来咬上一口。
在没有危险时,她也是与他站在对立面。
他是大昭的皇太子,她不过是一个地方小官的女儿。
嚣张跋扈的将自己置于和他平等的地位。
这一点和慕诽很像。
但也是与慕诽最不像的地方。
慕诽永远不会对他做不利的事情,她是最好的谋士,与他最默契的搭档。
而对面那个执茶杯,眉目间满是自信的女子,棋逢对手,让人想与她一较高下。
君拂颜抚着杯缘浮起的花纹,笑的如天真的孩子,“当然是想要程公子的庇护。”
李芜收了扇子,脸上的笑一直凝固着,修长的手指举过肩头,只要轻轻一点,侍卫手上的刀会以最快的的速度砍下君拂颜主仆二人的头颅。
“你知道我是谁?”程肃将茶被举在嘴唇边上。
淡淡的茶香和着不带感情的话语落在君拂耳边。
他和朝中的老狐狸们谈话,尤其是政见不合的老顽固说话就是这样的。
心底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显半点。
君拂颜觑着紧张的李芜,娇笑道:“衙门里的衙役对师爷很是敬重,出门在外或是衙门里头都是恭恭敬敬的,而当县老爷一出现,坐着的师爷连忙要起身给县老爷行礼。”
她指了指立着的李芜,“杨知府见到李世子是站着的,但在李府,他却是站着的。”
她闭睁着眼瞎说,“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官职,世子有多大,但你的位子总是会比他高些。”
程肃喝了口茶,侍卫手中出了半截的剑回到鞘里。
李芜不满的坐下,“你惹的可是大人物,我们凭什么帮你。”
陈氏疯了,虽然陈相不认这个女儿,可陈家终究只有这个独女,陈相夫人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弄疯她女儿的人。
现在陈氏的消息还没到京城,她们还不知道。但纸包不住火,迟早是会得到信的。
届时她在京城中举目无亲,在羽翼未满的情况下,她不愿意招惹陈相这个庞然大物。
君拂颜与陈氏的恩怨弄得她不得不得罪陈相,那么她就需要一个庇护。
一个比陈相更大的靠山。
黑衣人送来的信不知真假,但跟踪她的小尾巴她敢确定与程肃有关。
既能躲过陈相的迫害,又能让程肃与陈相斗。
她何乐不为呢?
君拂颜自信的道:“程公子的命应该比我一个乡野丫头的命值钱。”
李芜冷笑的回答:“你大摇大摆的入了李府,那伙人还会信你?”
君拂颜看傻子似的对他摇头笑道:“李世子这话是问我的?”
程肃几次三番遇刺,前几日京中来信急报,程肃连夜出发却在接连青州处遇袭。
从行刺的规模来看,是早有预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