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颜转身独自进丛林,吴叔等候多时。快步上前接过罐子去寻合适地方填埋。
君拂颜按照先前设计好的路线,往山脚下田庄去。走至半道,草丛簌簌钻出一个人。二话不说扛起君拂颜。
“李芜在外头守着,我们动作要快些,得罪了。”
武蕴嘴上道歉,语气却是完全听不出的。
但君拂颜并不恼,这副身子太弱,每走两步路她就累得慌。
由武蕴背着不同,他一路上施展轻功,不一会儿就到。
田庄里伺候的人不多,入夜后几个巡夜的婆子凑在西门角上赌钱。
杨若丹夜里口渴唤了好几声也没人来伺候,自己想起来奈何身子太酸软,跌在地上半晌起不了身。
君拂颜进来时,她真在自艾自怨。
武蕴利索的将她抱上床,点下哑穴。
“受人之托,这世上还有人真心愿你活下去。”
君拂颜手气针落,杨若丹豆大的眼泪流下。
有人希望她活着?
真心的希望她活着?
她觉得可笑,他的父母希望她死,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竟然会有人来救她?
杨若丹对上君拂颜认真的眼,口说不出话,狐疑的看着她。
“我不必大费周章的来弄死你,这对我没好处。我既然答应了那人,就会救你。医好你后你要死要活都与我无关。”
女子的话很冰凉,但杨若丹却听懂了。
医好,这个女子能医好她。
她欣喜若狂,只见女子收好银针,从怀中掏出一个玉色小盒子。
“早晚各一次抹于私密处,一月后即可痊愈。”
杨若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被武蕴一掌劈晕。
田庄后院腾起火苗,从东南方烧到西北角,守夜的婆子扑救不及。偌大的田庄烧的七零八落,仆妇焦急扑火,发现已经来不及,火最先从杨大小姐的屋里烧起,屋子只剩下几块碎瓦。仆从不敢回去禀告,四处搜挂些东西各自逃命去了。
大火染红天边,今晚风向是往山上刮。李芜跑进林间,寻寻觅觅在天亮前找到那名女子。
晨光微落,细长的纤影投在地上也是模糊的。
她所跪的前方隆起一个土包,没有石碑没有木板。
李芜看着她凄白的脸,心里有些悲凉,“总算是入土为安了,死者已矣,节哀吧。”
君拂颜缓缓起身,挤出一抹笑,哑声道:“我懂得知足。”
她不会奢求太多,只要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就好,就像能让李氏入土为安,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