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潮水一般纷沓至来。
赵金枝回忆起了所有,她的目光顿时变得惊恐与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当年的乞丐,怎么会变成权臣宰相呢?”
这也太离谱了吧!
“赵金枝,当年本相可是差点死在你手中。”周玄的声音冷冰冰的,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这笔账本相还没跟你算,结果你自己跑出来,把那么大的把柄递到我手中,你求我帮你们二房,我帮了,只是这结果是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就不关我事儿了。”
赵金枝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迎着周玄似笑非笑,冷冰冰充满了厌恶的目光,她只觉得心凉。
比大雪天里被一盆水从头顶浇头还要难受。
从头到尾,与他人无关,都是周玄对她的报复!
报复她当年雪地里命人毒打他之仇,也报复她给他下药,妄图勾引的仇恨。
“可是……可是我姐姐后来帮你了啊!她阻止了我,还派了人把你送到医馆里去,给了大夫一大笔钱,替你治腿,否则你现在怎么会好好的呢?”
赵金枝求生欲满满的抓着栅栏,苦苦哀求道:“看在姐姐的份上!你就不应该记我的仇!你怎么能报复呢?”
说完,看向赵琼枝,拼命的求她:“姐姐!姐姐!你帮帮我!帮帮我……替我求情……”
赵琼枝则是震惊无比的看向周玄。
过去这一年里,她一直都搞不懂,周玄这么个权倾朝野的宰相,为何会放任公主郡主置之不理,只独独喜欢她一个商户之女,现在,答案来了。
是因为他是她当年曾经一时发了善心,救下的受伤落魄少年。
当年的事情,赵琼枝本已经记不得了。
是赵金枝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
赵琼枝再看向周玄时,看到他的眉,他的眼睛,还有他的手,已经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周玄也看了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
赵琼枝看着他眼底那浓稠化不开的情谊,想到耳鬓厮磨的这一年,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这人,原来从那么久远的时候,就开始惦记她了啊。
“姐姐!姐姐你帮帮我……”赵金枝欲哭无泪,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无论她怎样勾引,都无法勾引到周玄了,也明白了周玄为何会喜欢赵琼枝,她没有妒恨,只想求这两个人放过自己。
潇锦元在一旁听着,看着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赵金枝,心底里充满了厌恶。
原来自己一家之所以会得到今日这个结局,都是被这个贱人连累的!
他当即扑过来,狠狠一巴掌朝着赵金枝的脸甩了过来:“说什么我们潇家连累了你,原来是你倒打一耙!你这么这么恶毒呢!”
当着赵琼枝与周玄的面儿,他打起赵金枝来丝毫也不手软,拳打脚踢。
赵琼枝的目光顿时一冷:“住手。”
潇锦元连忙停下,转过身来讨好的看向她道:“琼枝……”
周玄冷冷开口:“琼枝也是你能喊的?”
潇锦元连忙改口:“赵大小姐,是赵大小姐!您与周玄大人的话,我也听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赵金枝的错,与我们忠肃侯府并无关系……”
“是啊,周大人。”
忠肃侯夫妇,还有他们的小儿子都齐齐走了过来,不停哀求。
这一番争吵,把隔壁牢房内的堂弟赵明堂给吵醒了,他当即推醒了自己的父亲,带着哭哭啼啼的母亲,也扑到栅栏前,一家人对着赵琼枝苦苦哀求。
她们也都听明白了,罪魁祸首是赵金枝,是她得罪了周玄,才引来了这样大的祸事。
“贱人!你害了全家!我打死你!”
赵二叔当即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当场就把赵金枝给打的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一张脸,狼狈不堪的坐起身来,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赵琼枝一个眼刀递过去,冷嘲热讽道:“二叔,甭管金枝妹妹曾经做过什么,贪污受贿十万两白银,这事儿总是你干出来的吧?你贪污的那些钱财呢?”
赵二叔的目光有些闪躲。
他支支吾吾的道:“都……都花了……”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