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让两个捕快压着琼奴返回开封府,郦家人顿时好似被踩着尾巴的猫般炸毛。
“王大人,无证无据,你为何抓琼奴姐姐。”四娘郦好德挡在琼奴身前,大喝道。
郦家其他人也不想琼奴被抓走,全都向前一步,挡住开封府的捕快。
王刚解释道:“刚刚仵作验尸,证明钱大富是突发疾病而亡。”
大娘寿华更加不解道:“既然如此,王大人为何还要抓琼奴?”
王刚叹气道:“仵作证明钱大富昨夜酒喝过量,突发脑疾,但当时并没有立刻倒下,若是送医及时,还有的救!”
琼奴惊讶道:“难道钱员外昨夜敲门,是为了求救!”
王刚点头道:“不错,我估计钱大富应该是酒喝多了,引发中风,当时他已经察觉身体有异,本能想要求救,才拍郦记茶铺的门。”
三娘郦康宁皱眉道:“钱员外既然是病死,与琼奴何干?她又不是大夫。”
王刚叹气道:“按照大宋律,见危不救者杖责一百,若未施救也未报官,以见危不救论罪。”
“什么?”郦家人震惊了。
“见死不救还要挨板子。”五娘郦乐善气愤道:“哪有这样的道理,什么狗屁大宋律。”
大娘郦寿华喝止道:“小五,休要胡言!”
五娘郦乐善不服气,可三娘郦康宁已经拉住了她。
“三姐,你拉我干嘛?要是琼奴姐姐被打一百大板,哪还有命了。”
“就是呀,而且一百板子下去,肯定皮开肉绽,不死也要留疤,琼奴姐姐以后还怎么找婆家。”四娘郦好德也气愤道。
郦娘子也觉得律法过份,但不敢在王刚面前放肆,只是恳求道:“王大人,琼奴也不知那钱员外犯病,正所谓不知者不怪,您能不能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琼奴看郦娘子为了她,对王刚低声下气的恳求,心里微微感动。
其实平常的时候,郦家里就郦娘子对琼奴态度最差,琼奴名义上是郦娘子的童养媳,实际一直做的是下人的活。
说到底,郦娘子还是怨恨自己唯一儿子,为救琼奴而被大水冲走。
琼奴没想到,关键时候,郦娘子会保她。
“王大人,琼奴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挨了板子留疤,一辈子都完了,您高抬贵手行不行。”郦娘子委曲求全道:
“只要不打板子,我给些银钱也行。”
王刚有些为难了,说实在话,这事确实不能怪琼奴,郦家开的是茶铺,又不是医馆,钱员外说到底也是喝酒喝死的,与人无尤。
只是毕竟关乎人命,事情又闹这么大,琼奴见过钱大富的事,衙门里不少人知晓,王刚也不能一手遮天,总要跟上级沈慧照交代。
“郦娘子,你们先别担心,琼奴先随我回衙门,我与上官讨论后,再决定怎么判案,有我在,绝不会让琼奴吃一点苦。”
王刚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够给面子,郦家人再闹下去,就是妨碍开封府办差。
大娘郦寿华咬咬牙,对母亲和妹妹道:“我们也别为难王大人,我相信王大人会秉公办事,还琼奴一个清白。”
“可是大姐。”五娘郦乐善不甘心道:“琼奴姐姐被压回开封府,名声不就完了。”
王刚保证道:“这样吧!我带琼奴从后门走,尽量避着点人,我再让人放出风去,就说琼奴作为目击者,只是去衙门协助调查,并非看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