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在帐篷外面,而李兆和刘德山在另一个帐篷里说话,时间不到半个钟头,结果李兆突然就精神崩溃了。
他跟他说了什么?
太可疑了!
我朝刘德山逼近了几步,还有张青,李兆没敢跟过来,留在了原地。我说:“刘德山,我能不能问一下,刚才,就是他疯掉之前,你们聊什么了?”
刘德山说:“我们东拉西扯,说了很多……”
我说:“具体点。”
他说:“主要是他说了,我一直在问,比如他来罗布泊之前是干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他跟你们都是什么关系,等等……最早我看你们绑着他,我对这个人有点不踏实。”
我想了想,回到李兆跟前,低声说:“你连杀人都不怕,为什么怕他啊?回去睡觉。”
李兆拼命地摇脑袋,嘴唇颤颤地说:“他给我放电影!”
我哆嗦了一下。
我盯住他的眼睛:“他给你放什么电影?”
李兆说:“我不看电影!”
我又问:“告诉我,他怎么给你放的电影?”
李兆突然暴躁了,叫起来:“我害怕他的电影!”
我想了想,拉着他走到我的车前,打开车门,轻声说:“要不,你睡到我的车里?”
我不敢再刺激他了,担心他越疯越严重。
李兆看了看刘德山,又看了看我的车,像个小孩一样点点头,然后就爬了上去,蜷缩在后座上。我把车门轻轻关上,对刘德山大声说:“他可能得了恐惧症,你一个人睡吧。”
刘德山没有说什么,退回帐篷,放下门帘,很快,帐篷的窗子就黑了。
张青低声说:“这个刘德山有问题……”
我说:“观察观察再说。”
走到帐篷门口,我回头看了看的那顶帐篷,黑糊糊的,无声无息。那里只住着他一个人。
晚上11点多,我钻进帐篷。古玉还没睡,他说他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如释重负的说:“太好了,明天还是你带队,这帮小子我镇不住”。听我这么说,古玉摇了摇头:“小七,还是你来,你的思维比我细致,他们谁再敢造次,我来处理。”
我想推辞,可他的态度很坚决。
古玉的意思是这样,他以前曾经和古连城来过一次罗布泊,还没等正式进入盐壳地,家里就出了事,结果他们又返了回去,半途而废了。所以,对于进入罗布泊会是什么情况他并不了解。因此,这次在挑选人员上主要考虑的是身手,身手好的人多少都带点匪气,这正常。
其实古玉说的这一点,我早都想过,并已理解。
和古玉聊了一个多小时后,我钻进睡袋。这时所有人都有鼾声,唯独陈然没有,可能今晚我让他留在这里鼓捣电台,不太适应!
我躺下没多久,陈然就捅了我一下。看来这小子一直没睡。
“七爷,七爷”!
他很小的声音叫我。
“怎么了?”我说。
陈然低低的声音说:“外面有人!”
“嗯?”
我猛的坐了起来。
“你听见了?”我问。
陈然:“嗯,刚才”。
古玉并没有睡,听到陈然说话坐了起来。
“出去看看,陈然,你留在这里。”他说完就第一个朝外走,手里多了一把枪。
出了帐篷,我和古玉左右包抄,看了一圈并没有人。又在宿营地巡了一圈,也没人。
我知道,没看见人不等于真的没人。还是那句话,我怀疑一切。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不晚,可周围的睡袋都是空的,外面有人边说话边向这边走。
张青似乎在说,“不可能是自杀”
接着章怀说:“我看也是”。这时候我已经走出帐篷,和他们迎面碰上。
张青看我出来了:“小七,殷凯死了。”
我一惊,“在哪?”
他回头指了指另一个帐篷。
我说:“走!”
我们三人来到李林的帐篷后面,距离帐篷七八米左右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殷凯,他脸色惨白,仰面躺在地上,手腕那里的血已经结了痂,血一定流了不少,都渗进了沙子里。
张青说:“小七,你来看看。又出现了”
他带着我们在地上查看,果然,营地再次出现了那双方孔铜钱的脚印!
我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大家赶紧顺着脚印找出处,发现满地都是这双脚印,似乎穿它的人,整夜都在营地里转悠,分别去了每个帐篷,并且做了长久的停留。
殷凯尸体的四周,也出现了这双鞋印!
应该是他杀,殷凯没有理由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