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诚携杜习文和文宛儿刚出门不久,陈飞龙便带着二十来名亲兵兴冲冲进来,高声喊着:“表哥,我带了二十名亲兵来充府兵,五兵尚书衙门的拨调行文拿到了……”
罗管家急匆匆迎上:“陈二爷,你来了就好,将军刚出门去拜祭京兆尹的庄捕头,可能会遇到太尉府的爪牙,你赶紧去照应一下吧!”
“太尉府?走!”陈飞龙一听,二话不说,转身一挥手,便带上亲兵出了门,半晌又折了回来:“庄捕头家在哪?”
……
京城中的通城大道,从西城门开始,经过皇宫正门,穿城而过直通到东城门,以宫门为中心,两侧是国家重要枢纽衙门,再往两边去,西边是皇亲国戚居住的西街区,东街区则是当朝重臣居住区,京兆府衙在皇宫东侧不远,临街便是通城大道,京兆府衙对面的南面片区中,有一条小巷,进去不远便是庄捕头家的小宅子,庄捕头的灵堂,便设在其中。
小院中白色帆幛飘扬,一片缟素,院中凭吊之人并不多,家属的悲声也有意压低,似不敢惊动什么人。
云诚的车驾停在大街口处,一行步行走入小院,发现凭吊之人中,有几名身着官服之人,其有竟有一名三品大员,想来便是当今的京兆尹赵廷玉大人,京兆尹衙门的人明知庄捕头是与太尉作对才惨死,这当口能来吊祭,已算难得,云诚朝他们微微拱了拱手,便与杜习文,文宛儿入内上香拜祭。
文宛儿跪在灵前,失声痛哭起来,庄夫人上前抱着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捧起文宛儿脸蛋,替她擦干泪花:“孩子,你没事就好,别哭了,外面有太尉的人盯着呢,怕是专门等着你的,你赶紧回去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诚祭罢,便与庄夫人告辞,带着文宛儿退出,赵廷玉等京兆府官员,也自觉不宜久留,纷纷告辞而去。
众人刚走到门口,门外哈哈一声长笑,接着一人高呼:“太尉府二公子前来凭吊庄捕头!”
接着门外闯一群人,云诚瞳孔一缩,为首之人正是王聪,他边跟着那个枊生云,后面拥入的是一群武士,跟之前的护院武师完全不同,个个身体健壮,充满着爆发力,眼神精光闪闪,一望便知皆是武道高手,这群人押解着十来名奴仆推到院中。
“娘!”文怨儿一声长呼,纵身上前,云诚立即将她拉回,对面奴仆之中一老妇蹒跚而出:“宛儿,你没事吧”一把长刀闪过,架在了她脖子上。
王聪哈哈一笑,站在院中朝着灵堂拱了拱手:“庄捕头,听说你不识时务,招致惨死,本公子特来拜祭一下,你……有种!”
庄家人望着他,眼中的恨意超过了惧意,却没人敢动,不料内堂里冲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是庄捕头的小儿子,孩子嘴里嚷着:“坏人,你们杀了我爹爹”庄夫人伸手拉他,却没能抓住,小孩笔直冲向了王聪。
王聪抬起一脚,将小孩子踹翻在地,身边武士长剑一出,刺向孩子,一边的赵廷玉暴喝一声:“大胆,尔敢行凶?”
王聪转眼看向赵廷玉,眼现嘲弄:“京兆府尹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那武士一声冷笑,手下长剑一翻,再次刺向那孩子,却只觉眼前白影一闪,长剑落空,武士大惊,立有数人越至王聪身戒备,紧盯着怀抱小孩的杜习文。
枊生云凑近王聪耳语了一句,王聪眼前一亮,冲杜习文笑道:“好身手,我太尉府可是一直礼贤下士的”杜习文不理他,将小孩送还庄夫人,王聪又转向文宛儿笑道:“宛儿啊,你看,你的娘亲和家人都留在我身边了,你也回来吧!”
枊生云将文夫人推到前面,将刀往她脖子上一压,文宛儿嘶叫一声:“住手!”
赵廷玉在一旁喝道:“我京兆尹臣工在此,尔敢晴天白日行凶,难道眼中真无王法?”
王聪陪着笑道:“岂敢?只是我要处置自己手上的奴隶,王法总不能管吧。”
赵廷玉一声语塞,主人处置奴隶,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掌生杀大权,但也是一项约定成俗的事,枊生云将刀往下一压,文夫人脖子上立即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