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的每一个睁开眼睛到闭上眼睛的时间里,韩孟殊大约想的最多的事就是今天了。
她以为她把秦绍宸放在北城就万无一失了。敌军来袭的时候能想起来还有个祁国的前太子还在安平府里的人除了萧辛末不会有第二个人。
是她自以为是失掉了已经近在眼前的安平府。
萧辛末告诉她是闵芮把秦绍宸的位置告诉她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已经被秦绍邦带出城去的闵芮还会回来。
情绪如此失控,她自己知道并不完全是因为没有拿下安平。
前世她也没有拿下来,还像落水狗一样被人追着打来着。那时候的她觉得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此处必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所以哪怕是在逃亡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心里的信念。此刻韩孟殊没有放弃信念,就是对她自己嫌弃的要死。
还说什么要护着人家呢,结果却是一失再失,眼看就把她许诺过的立身之地都要失去了。
这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就像,置身奇冷无比的冰窖就要冻死的人,不得不把自己的骨头拆下来点燃取暖一样矛盾和冲撞。
她跑的最快就是不想给她自己回头去看的机会。像个麻袋一样搭在马背上的秦绍宸看向她时,凤眼里的宽慰和无奈似乎是一记重锤,砸碎了不知矗立在哪里的一堵厚墙。
如果安平丢了再想夺回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这个道理她当然懂。她想秦绍宸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