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吱应我,直叫我急的抓耳挠腮。耳听着隔壁房动静越来越大,一幅幅血腥残忍的画面不由自主就往脑海里边冒,而且,主人公还都是乔沝华!
沝华
沝华!
我心彻底乱了,我突然跑到窗台旁边,看着底下凸出来两手宽的水道,咬了咬牙,撩起裙子,就翻了过去。
“啊!”
迎面一股微风吹来,在心理作用下简直形似飓风差点把我刮下去!我紧忙抱住窗子,双腿也紧夹着,心里面,打起了退堂鼓。
可出来了,隔壁屋那惨嚎声便愈发彻亮了,就跟一枚枚钉子似得直往心口里扎!让我猛地想起那晚差点要命的枪手,想起乔沝华说过,乔笙煵的母亲视他为眼中钉
不行!
我要去看看。
咬了咬牙,我拼命将钉在距离七八米地面的眼神扯回来,然后紧紧阖住,深吸几口气,再睁开楼底下阿东还在跟那些保安争吵,没什么希望,我悬着那颗心,一步,一步朝水沿另一边挪过去。
没有了可抓握的支撑物,是让人没有恐高,也变得恐高,就像腿灌了铅,每一步都要纠结几秒。然后使出全部力气才能迈出去地面,也好像变成了块磁铁,哪怕你不看、哪怕你站的很稳,它也不断的将你往下吸,让你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我便是什么都不想了,只催眠自己,是在攀岩,身上也系着安全带我一步步往那边挪,直到腿都抖得挪不动的时候,终于扒到了隔壁房间的窗户。
“沝华!”
我当即大喊一声,我看见乔沝华正好背对着我,翘腿坐在窗前的板凳上,听到声音的时候,他搭着的那条腿已经抽了抽落下去,等回过头来时,那俊朗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惨白,连额头青筋都惊得跳了跳。
“日!你疯了吗??!”
我正要开口示意他把窗户打开,结果楼下有谁看见我,突然吼叫了声那惊吓。叫我脑海里紧绷的筋倏然断了下!还没来及稳住,手,就已经脱力了。
我瞪圆了眼睛巴巴望着窗户倒映里自己苍白的脸越来越远,胳膊一展,便径直摔了下去。
“月儿!”
“大少爷!!”
“咔嚓”一声脆响,一股大力,死死箍住了我的腰,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混混沌沌的几秒过后,我重重的摔回到了地上。
“沝、沝华”
我浑身僵硬,下意识呼唤着,眼睛刚睁开,就看见乔沝华那苍白的脸,跟紧张的眼。
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放了下来,我一头扎进他怀里,心有余悸的哭起来。
“别怕,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一遍遍拍打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还带摇晃的身后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使劲擦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大少爷,你干嘛呢?怎么能这么冲动!要不是俺正好磨蹭了几秒没出去,夫人能拽住您俩的重量吗?这要出个三长两短,老爷非要了俺命不可!”
“还愣着干嘛,您快放下她,去医务室啊!”
“滚开。”
乔沝华冷斥了声,他紧紧抱着我,拳头上扎了许多玻璃渣子,腰上也有,都穿透西装进皮肉里了,大抵是救我时,一拳打碎了玻璃,然后直接压在断茬上面。
“夫人,这”
“行了,你去吧大虎,让陈医生他们直接过来。”
听到这有些柔弱,却透着股威严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这房子里还有别人。
那是个穿扮很雍容华贵的女人,红蝠蓝底的旗袍上纽扣全是墨玉造的,头发梳起来扎成一个回心髻,双手抱着胸膛,一手还夹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那双狭长的瑞凤眼,正冷漠的打量着我。
我却顾不得她是谁,清醒过后,心疼至极抱住了乔沝华血粼粼的手:“对、对不起沝华我只是,只是在隔壁听到有人喊,他们不让我出去,我还以为是你,我就”
“对不起!”
乔沝华全然没有责怪,只是一把将我的头又抱进怀里,不断重复着别怕,别怕,我在,我没事。
“笙阅。”
那个老太突然蹙眉喊了声,隔了几秒,便有人推门进来。长相有些阴柔,看见屋子里的狼藉后大惊失色。
“这、这是”
“别问我,怎么回事,你不清楚?”
“对、对不起妈,确实不清楚,您让我看着她,我没想到,她她怎么来这儿?”
“是吗?那她招呼你,你就跟她说沝华在这边跟我谈事啊,难道这也要我教吗?这下可好了。你大哥刚回家就负了伤,你爸回来怎么跟他交代?”
“我”
那人还没说完,乔沝华突然站起来,蹙眉盯了他几秒,带着血的巴掌,结结实实印在他脸上。
“滚。”
老太太脸色骤然阴沉,那人却好像很怕乔沝华,抿唇道了声对不起,立马退缩而去。
“你也去吧,就在外面,稍等我一会。”乔沝华回身摸了摸我脸蛋,心疼的蹙眉:“要不要让下人搀着?”
我摇摇头,见他没事,心情已经勉强平复下来,撑着他站起来,跟那老太低头道了声对不起,才抿着唇,走去门外。
门刚阖上,我脸颊便狠狠一颤,旋即紧贴墙壁,手扶着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
因为我在屋里看见了熟人。
就是那夜里,差点要了我们命的枪手!
他就趴在沙发背后,浑身是血,满胳膊棍棒抽打的淤青,之前听到那惨叫俨然是他发出的,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