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战过后,骑兵连第一时间上报战损。
贺老总要求向来高,恨不得超级胜,听说有野兽帮忙,心里挠得慌。至于骑兵连的损失,自个儿舔伤口去,八路流血不流泪,没点硬功夫,别再队伍里瞎混。
宋连长魂不守舍,挨两句批不算什么,关键李昭失踪了。怎么说呀,是他们弃李昭的。
“师长,你看看这个,总部发来的”,关政委递上电报,眼神忧郁。
“怎么,总部也知道我们打赢啦”,贺老总高兴地接过电报,看完内容,人陷入沉思。
关政委发现宋连长没下去,又命令一次,“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小家伙叫来,就说师长和我想见他”。
宋连长都要哭了,“政,政委,他不见了”。
“什么”,关政委激动地站起来,“你干什么吃的”。
“找,找不着啊”,宋连长声如蚊呐。
“大声点”。
“我…”。
贺老总终于清醒,拦住关政委,劝道:“别生气,那小子跑不了,他欠我一个团的装备,不,两个”。
贺老总边说边伸出一根手指,不满意,又加一根。关政委哭笑不得,老总啊,你靠点谱行不。
野鸡沟里,趴着一百多号八路,一杆杆枪对着岢岚城。
“小豆子,你们怎么在这儿,王连长呢”,李昭巴拉巴拉嘴,这话他问过六遍。他的本意是找王连长算账,敢诬赖侯叔,不能这么算了。
“…”,小豆子瞟他一眼,不吱声。
“说话呀,说了,哥再教别的”。
李昭连说三次,小豆子到底年纪小,忍不住说道:“排长,不是你说不吭声吗,叫什么哑,哑巴默”。
“什么哑巴默,沉默”,李昭抠他一爪爪,打猎的专业术语,怎么能随便篡改。
“…”,小家伙摸着顶门,委屈地望着李昭。
“打住,哥怕了你还不行吗”。
李昭无奈地摇头,三天前杀完鬼子骑兵,寻思找点吃的,结果听到猴子叫。猴子没抓到,反被原新一团的抓住,主官不是别人,正是原政委张开胜。
能怎么着,归队呗。李昭自己都好笑,一会儿晋南的独立团,一会儿晋西北的新一团,他到底属谁的编制。
八路在变迁,岢岚城也在变,一千多鬼子又盘踞城区,接位的是月光镇的藤冈少佐。从南调往北,小鬼子很沮丧,南方多富,这里除了黄沙,就剩两座山,穷兮兮的。
好在这里产一种鸡,叫什么褐马鸡,极其珍贵。要不猎几只,献给香月司令,早日调离这个鬼地方。
“来了,政委,来了”,刘营长火急火燎地赶回沟沟,一路大声囔囔。
“你小点声”,张开胜给了刘营长一栗枣。
新一团被飞机炸残,团长李玉群牺牲,部队仅剩100人。张开胜不服输,宁愿打游击,也想把队伍拉起来,刘营长就是当地游击队的头。
藤冈虽闲得蛋痛,却很小心,带着一个中队鬼子、300伪军进山。也是他命不该绝,刚进山口,天空炸了几个响雷,下起雨来。
“八嘎,什么鬼天气”,藤冈闷闷不乐的,掏出王八盒子开了两枪。
伪军营长齐地虎吓一跳,抡起轻机枪跟着乱扫,很巧合,恰好有颗流弹击中李昭手中的鸡蛋。
“呱唧”,鸡蛋一破,蛋清、蛋黄全糊在脸上。
“我…”,李昭当场就想搂火。
“你干什么”,张开胜一把将他摁住。
小豆子快笑抽过去,排长得多倒霉啊。
鬼子、伪军撤了,李昭恨得脸变形,从来只有他打别人冷枪,今天反过来了。
“娘的,鬼子真走运”,张开胜也恨恨地捶一拳,一边下令撤退。
战士们吁了一口气,幸亏鬼子没来,要是真打起来,弟兄们非交待这儿。政委啊,咱们缺人缺枪,一挺歪把子都没有,怎么跟鬼子斗啊。
“李昭,去把诡雷拆啰”,张开胜郁闷地揪下帽子。
“…”,李昭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