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白琢用布裹了樊司行的尸体正打算找个好地方把他给埋了,叹了口气,这少年真是个苦命的,非惹上惹不起的人。不过那写信给他的神秘人也真是不负责,看来就是打算把这么个烫手山芋给扔出去吧。
白琢倒是不怕烫手,而今这块芋头已经凉透了。
他从一家农户借来了铲子要挖坑,想起伏鸮死了弟兄埋人都要面向西尧山,那是伏鸮发家的地方。
如今他实在没法子再替他修一座墓地,只好埋好立牌而后祭一袋酒草草了事,只盼他下辈子能走运一些。
挑好一处地方,坑已经挖好,他正要伸手抬起尸体,这时灰布突然动了动,白琢退后两步握紧刀把,谨慎地盯着地上的死尸。
他还没埋呢,这么快就成了粽子了吗?
樊司行的意识正一丝一缕地凝聚拼织起来,沉寂的心脏复苏过来开始猛烈地跳跃,鲜活的血液被送至各处,原本僵硬的全身一点点恢复了血色。原本僵直的尸体如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活了过来。
呼吸,呼吸,呼吸
樊司行睁开双眼挣扎坐起,贪婪地呼吸起来,肺部灌入清新充足的空气,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脑子里汹涌呼啸而来的记忆正在铺开,前世与今世历历在目。
他扯掉了身上盖着的布,转头看向惊讶地瞪大双眼的白琢。
喉咙如火烧一般疼痛难忍,但依旧开口闻道:“你……是谁?”
白琢眼睁睁看着一个死人死而复生,这等奇迹怕不是天神降临了才会发生,居然就让他有幸见识到了。
这是何等的……卧槽。
他张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我是白琢,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