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孩子,果然是他的。听完吉冉一番叙述,祁越胸口如压了一块重石,沉闷得厉害。难怪见那孩子的第一眼,他便觉得亲切,那原是他的孩子!
握紧的拳,捶在了白墙面上,一滴艳红顺着指缝滴落下来。
吉冉回头看见,只是轻蔑一笑:“姐姐怀着你的骨肉,却从未与你说过。想想,自己的亲生骨肉却叫着别人父君,至今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还真是可怜”
祁越缓缓抬头,瞳孔里阴鹜得可怕:“那些背叛过本尊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吉冉环胸又道:“你不管你想做什么,若是与泽尧哥哥为难,我不会允许。我很感谢你带我回到泽尧哥哥身边。现在,你要回你的东西,我要回我的东西,咱们各取所需。”
说完便走了。祁越站在原地,又往墙面捶了一拳,而后望着吉冉离去的背影,缓缓勾起一抹邪魅:“不会如此简单的,吉冉。”
风凉如水,月色皎洁。
风吹动着花烛曳影摇晃。大殿之内,婢子侯在门外,透过一扇屏风,女子独自端坐在妆镜面前,她只裹了一件中衣,铜镜倒映出未施粉黛的容颜,依旧是朱眸皓齿,清妍若许。她抚着自己的容颜,唇角慢慢弯起诡异的笑容:“落嫣。你就不要再挣扎了,再怎么挣扎,你也只能待在那里。”
心底里的那道声音一直再呼喊,渐渐弱了下去,最终恢复平静。就凭她一个只有几百年道行的花灵,可不似她这个龙女之身,被困了几百年还能安然无恙,她必然,是撑不了多久了。
殿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婢女参拜的声音:“参见君上”
泽尧身着常服,滚纹玉袍随着步伐走动而摇曳,威严的神情在跨进殿门之后逐渐变得柔和:“嫣儿。”
:“泽尧哥哥怎么突然来了。”吉冉放下手中的梳子,起身相迎。
:“我来看看你。”缷下妆容的她,多了一丝淡雅的美,三千乌黑发丝披散于脑后,依还是熟悉的面孔,泽尧将她揽入怀中,抚着她柔顺的发丝,似乎若有所思。
:“泽尧哥哥在想什么?”见他沉思着,吉冉抬头看了看他。
他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子,纵然是走至囫囵,依然不肯向他低头,可眼前这位女子,却是柔顺得让他有些不适应。,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生怕自己认错了人:“这就好像一场梦,梦里,你便是这般靠在我怀里,对着我笑,可是,又让我感到不似真切。”
吉冉轻轻一笑:“我就在这里,哪会是梦呢?”
:“但愿是我想多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分不清楚,你究竟是落嫣,还是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