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千里挑了挑眉,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
我叹了口气,接过了茶杯,“校”
既然魂爷认下了“任劳任怨”这档子事,自然到做到。
“明日你帮我把殿里刚换的衣裳都洗了,地扫了,桌子擦了,书摆了,对了!”千里的目光在殿里一直移动,突然定焦在某处。
我眯了眯眼,他刚刚的啥玩意?
他站了起来,长腿一迈,走到古木书桌前,指着书桌上的棋盘,道,“别再搞坏我摆好的棋子。”
“我好不容易将黑白棋子摆了个协调有秩的阵型,用来做摆设,你倒好,乱七八糟一顿乱动,全给我毁了。”千里叹了口气,没好气地看向我。
我:……
原来那那个复杂的棋局不是局,只是个好看的摆设。魂爷我的理解力已经跟不上身为神上的千里了。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之前那段话。他要魂爷给他洗衣,扫地,擦桌,摆书???
此时我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怎么着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上一段话是认真的?”我咬了咬牙,随后微笑地问道,“你要我给你洗衣,扫地,擦桌?”
“是。”千里眉眼弯弯,点零头,“你不会吗?”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有关尊严的问题。
还有就是……
“你堂堂三十重泽的神上,衣服还要手洗?不就施个法的问题吗?”我不由产生了质疑。
“非也,非也。”千里笑着摇了摇头,“法术哪比得上亲力亲为的劳作来得细致?”
我抽了抽嘴角,“平日里你的衣裳不都自己施法让它焕然一新的?”
“当然不是,向来有梵负责我的日常起居,这些归他负责。你若不懂,可以问他。”千里笑吟吟地回道。
“你还真准备让我做这些?”我惊奇地睁大眼,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你要帮我忙吗?”千里挑了挑眉,“不是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是你要任劳任怨?”
“你从一开始就想浑水摸鱼,之前便也罢了,但没想到在神界你也如此敢惹事,我真的得考虑让不让你留在三十重泽。”千里笑了笑,继续道,“你若是真想见到慕生,现在是时候显露出你的诚意了。”
这番话,得我不好反驳。
“洗就洗,扫就扫,魂爷我如此蕙质兰心,聪慧过人,这种事还不简单。”
我扬了扬下巴,爽快地应了。
我回了泽渊那个山洞,继续抄写渡心经。
第二日清晨,我去了千里的寝殿。
他正好打开了窗子。
窗半敞,微亮的曦光里,他的黑发如瀑,随意地散落在肩膀两侧,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我竟是愣然地顿住了脚步。
与千里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弦一动,某种异样的感觉升腾而起。
“来了?”千里灿然一笑,朝我挥了挥手,“进来吧。”
“……哦。”我回了神,走了进去。
千里坐了下来,递给我一把晶莹剔透的银玉梳。
梳子,自然是用来梳头的。他还披着头发……
我微微眯眼,迟疑地问,“你不会要我给你梳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