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濯风早在地上人睫羽振颤时便转过身离去,他不欲再瞧见那张同周紫相像的面容上落着哭哭啼啼的泪珠,兼之接下来还有诸多忙事。
毕竟今是大吉之日,而酉正之时快要到了,真正测算好的吉时。
果不其然,未走几步,身后嚎啕大哭声似乎将山峦都震至一颤,他的腿脚随之迈的更疾。
秦岂的腰处被一双小手扣得紧紧,垂眼只有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伏在胸前,一动一动,似乎想钻进他的胸口里。
“你可知一会儿要做什么吗?”秦岂声音充满磁性却又透着一丝狡诈,他一双狭长的眸子似乎终于涌入了魂魄,眼底有什么在暗暗涌动。
埋在他胸口的脑袋登时一缩,而后轻轻点了点头,结果却如小兽的爪子戳了戳他的胸膛。
他忍的辛苦。
“不准再哭了!”一声轻呵落在她头顶上。
峣玉抬起水汪汪的圆眸瞧了他一眼,而后没出息嘴巴一瘪,眼看又要用泪珠压死自己,秦岂立即脸色转温,语气轻柔道:“不准再哭了,难道你想成为全天下最丑的新娘子?!”
峣玉眼中的一颗泪水转啊转,竟然最后收了回去。
“你当真愿娶我要我?今时与往日不同,我背叛了你,还……忘了你,那么多人谁都记得,却独独忘了你……我要跳江去。”
峣玉说话时眸间依旧水气暗蕴,说罢便欲从他怀中钻出来,只是手臂却被他压得死死,挣扎显然是徒劳。
“此地没有江。”秦岂实事求是,认真回答。
峣玉又一气愤,“那便去投河,反正此刻已是无地自容,羞愧欲绝了。”
“河里有毒蛇。”
峣玉听见毒蛇时浑身一缩,不免胆怂,又给自己一番壮胆后,继续道:“那便爬山再跳一回崖,万丈高地,一闭眼就得。”
“甚好,不过前提是上得了山崖。”
峣玉被一通打击,显然有些意志消沉,双眸悻悻,不过她瘦小身子陡然被那双有力大手桎梏更紧,如同壁虎亲密贴着墙壁般,她的脑袋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一动不能动。
而那捉着她的大手移开一只,落在了自己乱糟糟的发顶,以极没有规律的手法将她的发型揉至愈乱。
峣玉心中随之也凌乱不堪,真可谓是满身狼狈。
“往后哪里都不允去!只能在我怀中……”
只一言便令峣玉脑中哄哄然,她从他声音中寻出了隐藏至深的怒气,可是近在耳畔的心跳却如擂鼓般沉着有力,至后来和自己心跳声缠绕一处。
她眼眸怔然,却瞬觉刚藏起的泪珠再度倾下,于是深吸一口气,用他的衣裳一抹泪,频频眨动眼睛以将水气变干。
秦岂久久未松手,直等到一声闷闷的“好”从胸口传出,才将她缓缓一松,却依旧未脱离了掌控。
一双猝然变得极蕴柔情的长眸在她眉目间流转来去,瞧地无比认真,仿佛几个月未曾瞧见似的。
而峣玉亦然好不到哪儿去,捏着自己手指忍耐一会儿后,直接动手将他面上的轮廓,浓眉,高挺的鼻梁,以及弧度优美的嘴唇一点点摸过。百度bai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