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元柯,我告诉你,我这人呢,就讨厌磨磨唧唧,吞吞吐吐的,你要是有事,你就赶紧说,你要是再不说,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看,他这是真的动怒了,朗元柯踌躇片刻,只好把实情托盘而出。
“哎,这么多年了,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我这次来,还是想请你帮忙的。”
楚逸把胳膊放下来,冷冷瞥了他一眼,扔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没好气地说:“怎么,药材又不够了?”
“这事呢,确实跟药材有关。”朗元柯尴尬地对他笑了笑。
“什么?”
楚逸没有多想,顿时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激烈,身上的伤口被扯开,他疼的深吸了一口气,龇牙咧嘴的。
朗元柯一看,赶紧过来扶他。
“慢着点,慢着点。”
“我……我上次给你的草药,这么快就全部用完了?”楚逸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好像在说:这玩意真败家。
“不是不是。”
朗元柯连连摆手,脸上飞快的划过一丝红晕,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楚逸捕捉到了。
“怎么今天这么不对劲儿,还脸红,像个大姑娘一样。”
“你就别调侃我了,我这回来呢,是想跟你这儿讨一种药,名叫苓叶。”
苓叶?
楚逸想了想,道:“这名字,好像没有听过。”
“我也没有听过,可大夫说,只有这种药,才能救阿文,阿文她现在危在旦夕,我不能见死不救。”
说起此事,朗元柯的眸中带了一丝深情。
“阿文?阿文是谁?”楚逸准确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狐疑地问道。
“她……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姑娘,是被贼寇刺杀,被我所救,只是她已经被贼人下了毒,我把她带回去的时候,没多久,就昏迷了,至今未醒,我找了大夫看,大夫说,要想解毒,需要苓叶做药引,才能配出来。”
朗元柯说起她的时候,目光温柔。
楚逸难得见他这幅模样,只心下一愣,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杨春华,这会子,也不知道他的丫头在做什么?
此时的杨春华刚走到杨家门口,她正欲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都怪杨春华那个贱蹄子,若不是她,我怎么会被打的这么惨?等老娘身子好些了,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通不可!”
趴在床上的王翠花越说越气,她说到义愤填膺处,忍不住一动,紧接着,伤口处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哎呦……”王翠花疼的直嚷嚷,一旁的杨春俏看不下去了,只上前几句,下意识的往王翠花的伤口处看去。
“娘,你就少说两句吧,事已至此,就算你话说得再狠,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杨春华还不是好端端的!”杨春俏说罢又看了几眼王翠花别的伤口,她见没有血迹渗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王翠花一听,瞬间不乐意了,她骂道:“你这臭丫头怎么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我被杨春华那贱蹄子坑的这般惨,你呢,不仅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还尽寒碜我了?”
杨春俏被王翠花说得不乐意了,她小嘴一抿,哼道:“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然跟娘母女连心,只是,杨春华心机深沉,又岂是咱们能撼动的?我方才那般说,还不是心疼娘,白白挨了这顿打?”
王翠花闻言叹了口气,悻悻道:“谁知道县令都不能耐她何啊!我本还以为报了官,这小贱蹄子就不能猖狂了,谁知不仅没有弄垮她,反而还伤了自己呢?我这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杨春俏无奈的看了她几眼:“娘,以后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您还是少干为好,反正如今,杨春华已然是无家可归了,咱们也不算是白挨打,等过两天,你身子好了,咱们一块想法子整那个下贱胚子一通!”
杨春俏现在心里十分有底气,毕竟现在这个家里全是讨厌杨春华的人,如今王翠花一挨打,最恨杨春华的定是杨松跟李嫣然,到时候,无需自己动手,就会有人替自己解决杨春华。
王翠花听她如此说,皱眉惆怅道:“也不知道我这伤啥时候才能好呢,杨春华这蹄子本身就有两下子,如今又找了个身手了得的爷们,咱们想动她,怕是难喽!”
王翠花话音刚落,杨松不以为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切,娘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对贱人吗?老子早晚要让他们去见阎王!”
杨春俏听杨松这幅语气,便知他又在吹牛。
杨春俏对这个弟弟,心里是有一百个埋怨,往日里,她还能尽着自己当姐姐的名分,可现在,她对杨松,只有怨。
“呵,你说什么大话呢?你心里是不怕,苦的是咱娘!”杨春俏白了杨松几眼,怼道:“你被杨春华弄残腿的时候,娘要不是为了给你出气,又怎么会平白挨了打呢?”
“你少怨我了!”杨松瞪了杨春俏几眼:“娘给我出气,我心里自然是记得的,不过,我也好好的教训了杨春华那个贱蹄子,我可是也帮娘出气了!”
杨松说着看向杨春俏哼道:“倒是你呦,才是那个只会耍嘴皮子,没一点胆儿怂货!”
杨春俏闻言,只不以为意的哼了声,转身往外头走去了。
杨松的话虽没有入了杨春俏的耳,却如平地炸弹般惊了大门外头的杨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