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洗完碗,天色已经不早了,他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方巾来擦手。
杨春华坐在一旁不语,她抬眸往抬头瞧了瞧,月亮都要升到正空中去了。
天色已晚,按理说是该休息的,可楚逸这里只有一张床,怎么睡?
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占了他的床还算说的过去,可现在她已然醒了,自己又哪里好意思在睡他的床?
杨春华纠结不已,就在她左右苦恼的时候,楚逸却仿佛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般,直接对她道:“待会你锁好门窗直接睡吧!”
“那你呢?”杨春华急急问道,她抬眸看向楚逸,刚想说自己可以睡地上,却见楚逸将挂在一旁的大氅拿了下来。
“你要出去?”杨春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毕竟现在已经是黑夜了,杨春华实在想不出他要去做什么?
“莫不是要自己出去睡客栈?”杨春华想到此心里充满了愧疚,她开口道:“你不用过于介意,我……我可以随便在椅子或者地上将就一下的。”
楚逸闻言淡淡一笑,开口道:“春华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今夜出去确实是有要事,你不必多想,只管好好睡下即可!”
杨春华听他如此说,这才点点头,道:“那你一路小心!”
楚逸见她关心自己,唇角微扬,他笑道:“好!”
楚逸说罢带上铁面,他正要开门出去,步子还没迈出,便又折了回来。
“春华!”楚逸开口道:“我还有一事想跟你说。”
杨春华见他模样郑重,忙正色道:“你尽管讲。”
“那日咱们在龙虎寨相遇,想必你已然知道我化名为司少朗的事儿!”楚逸开门见山。
“嗯!”杨春华点点头,她转念一想,既然楚逸跟自己说这个,八成是怕她会出去乱说。
杨春华想到此,忙郑重其事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从来没向任何人说过,以后也不会说!”
楚逸轻笑一声,止了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只道:“多谢了!”
杨春华双唇微抿,她摇摇头,示意楚逸不必这般客气。
楚逸大步离去,走之前还特意给她关上了门。
随着“嘎吱”一声,厚重的木门缓缓被关住了。
杨春华起身走过去,拿了放在一旁的木棍用力顶在门上。
杨春华起身回屋,她对着铜镜将自己头上的纱布一点一点的揭开了。
杨春华想看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到底有多大,又是否会留疤。
待那纱布一层一层的揭开后,她那雪白的额头上被敷着一层厚厚的药粉,棕黑色的药粉跟鲜血混在一起,显然已经凝固了。
伤口没有办法看到,杨春华只能叹了口气,重新将纱布包裹上。
因为方才的发热,杨春华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黏腻腻的,她集中意念,去了随身空间。
灵泉水仍在不停的往外头冒着阵阵热气,灵泉水的周围,还有摞着几筐她没搬出去的药材。
杨春华只往外头搬了三筐,那日去集市上,她也只卖了一筐而已。
“我那屋子里还放着两筐药材呢,也不知道王翠花会不会将它们给嚯嚯了!”杨春华秀眉一蹙,心下有些担忧,不过,她转念一想,王翠花不过是个没有见识的乡下妇人,就算那上等的人参摆在她跟前,她怕也会当成野草般置之不理。
杨春华想到此,心下略微松了口气,她不由自主的又想起自己跟王翠花拌嘴的事来。
“那被子,怕是没了!”杨春华叹了口气,她心里十分清楚经过这样一闹,那杨家,她怕是住不下去了,自己的东西怕也会所剩无几,因为楚逸带着自己这样一走,王翠花必然会把自己屋子里的好东西都挑走。
不过,杨春华的屋子里除了那床被子,却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杨春华打算明日先去看看孙大壮他们把房子盖到哪一步了,然后在去杨家把自己的那两筐药材搬回来。
虽说现在药材不好卖了,但自己可还盘算着日后开诊堂的事儿呢,到时候,那两筐药材也可以直接入药啊!
杨春华想到此,慢慢的脱下衣裳,将身体浸泡在灵泉水中。
被这灵泉水一泡,杨春华只觉得自己浑身舒畅。
杨春华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来自己将王翠花扔飞的事儿,她猛一惊,快速从灵泉水中跳了出来。
“王翠花身子肥硕,少说也得有一百六十多斤吧?那我是怎么把她扔飞的?还一连扔飞了两次?”杨春华被自己惊的目瞪口呆。
雪白的双足跳出灵泉,很快就来到了那几筐药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