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摆摆手,因为刚刚塞了一个鱿鱼圈而说话含糊不清,吉田月暮几乎是皱着眉,身子前倾才勉强听清,“不会,林伟贤才不会伤害我一丝一毫。”她露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神色,“他的人设你可不要忘记,绅士啊,简直把儒家的那套东西继承的好的不得了。人前人后又装作一副夫妻恩爱、母慈子孝、兄妹情深、家庭和睦的假象来,他怎么可能为了我去毁了自己辛苦搭建起来的公众形象?”
“你这话是说的没有错,但是狗急跳墙的事情还少吗?你还是不要去触碰他的底线的好。”吉田月暮眉宇间,露出忧心忡忡,林夏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担忧啊!
“我知道了。”林夏见不惯吉田月暮啰嗦,敷衍道。她这种心理又怎么瞒得过吉田月暮的眼睛。他也从小经历家族纷争,其中的厉害和过去的伤痛,只要一想起来,就不由得不寒而栗,他心里是不愿林夏参与到这些残酷的游戏中来的。
“生在这样的家庭,就不要妄想会有什么温情所在,就像古代帝王一般,登上王位的时候,脚下踩着的,都是同族的头颅和尸体。”吉田月暮低低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林夏听。
林夏对吉田月暮的过去早已有所好奇,只是这些年,他从未主动提起,她便知道他是不愿意说的,也就从未问过。
“月暮,月暮。”见他发呆,林夏揉着他的胳膊,轻轻喊了两声。
“啊,”吉田月暮从痛苦中将自己拉扯出来,“啊,牛排来了呀,吃东西,吃东西。”
有些伤痛,是印刻到人骨血中的,一辈子都将带着这些伤痛过活,甩不掉,也忘不掉。
林夏有些担心,她还未见过吉田月暮这样的状态,手轻轻搭在他胳膊上,眉眼中满是担忧,甚至连言语中也带着满满的关切,“你没事儿吧?”
吉田月暮强扯出一个微笑,无力地安慰道,“没事儿,该是这两天累着了,才容易走神。别担心。”
接下来的席中,二人再无交流,个自怀揣着心事,正餐快到结束的时候,吉田月暮终于转入正题,“小夏,去云南的日子定了吗?”
林夏点点头,目光还没有从鹅肝上移开,生生地吞了一口口水,模样可爱极了,“周六一早的飞机。”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还是不放心。”吉田月暮对顾淼还是有一丝妒忌,至少他能在她出发之前,将她的一切都安顿好,自己作为男友,竟然连陪同的机会都没有,把这件事讲给任何人听,怕对方都会目瞪口呆,觉得难以想象吧。
有时候,吉田月暮有点痛恨林夏这刚硬的性格,反倒是显得自己特别无用。可他当初爱上的,不也正是她的刚硬强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