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让他们看到万千种颜色,即使让人匪夷所思,被人斥作天方夜谭,乃至烧毁封禁,也要把你所看到的,来自岩壳之外的世界,来自更遥远的时空,那些更奥妙的存在,让如今乃至以后的人们看见,待重现天日之时,他们就会明白,世界远比我们所知得更加多姿多彩。”
“他们……会相信吗?我甚至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要不是遇见了你们,我还会认为自己是精神病患者,不然该怎么解释我看到的这一切呢?”
“你只要尽情去表达,去描述,去创造,解释是我们这群科学家的领域,你是织梦者,我们是追梦人,人类文明就是由无数的织梦者与追梦人推进的,岑清,尽情去做此生以来最浪漫的冒险吧,用你的色彩唤醒更多人。”
“为了无限可能的未来。”
阳昕轻轻说道,白渊与她相视会心一笑,她知道对方的用意。
人类文明只有不停地奔跑,才能不被深渊之主吞噬。
原种无疑深爱着人类文明,深爱到忍耐食欲也要期待人类的未来,沉醉在星辰之子的曙光中,在人类文明溃败腐朽之前将其永远保存在种族基因里。
“我原本……讨厌很多人类,他们蠢钝无知、自欺欺人又狂妄自大,甚至觉得世界就此毁灭了最好,但因为有你们的存在,让我变得开始喜欢人类,才觉得这个世界还不错,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的色彩。”岑清擦了擦脸上的泪花,黑暗的通道内,她的眸子隐隐闪烁着微芒。
“我不再为自己的存在而害怕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无疑是岑清,却虚无缥缈得异常,同时在几人的头脑中响起。
白渊的兽瞳骤然显现,原种意识向声音的源头发出威慑嘶鸣,如同凶兽在向外来者宣告自己的领土。
原种与不可名状的存在投射下的视线对峙,却感受到那个存在抱以无谓的,如同某种笑意的意识波动。
“你现在试图捏断这个女孩的颈部,但那干扰不到我,我们有无数个位面,也会制造像她这样的碎片,初始之兽啊,加快你回溯的步伐吧,这个被你毁灭了无数次的文明,锚点已然归位,再次开始游戏吧,我们很期待你们从故事中离开,直视我们的全态。”
不可名状的存在没有耗费任何时间便在原种的意识中留下了这些信息,在白渊起念杀掉岑清的瞬间同时浮现。
其他人都不觉异常,因为岑清立即兴高采烈地说,她感知到洛休留下的“残影”,他们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而唯一例外的却是白凌,正常人的声音和理解是同步的,而岑清刚才的那句话,人工听觉完全没接收到任何声波转化的电信号,却直接出现在了他的意识里。
大家都接收到了,所以这绝对不是故障引起的幻觉。
那个声音很像岑清,却不是岑清,就好像最初相遇的她。
白凌唯一能求助的只有主人,却发现白渊正一言不发地与自己对视。
“岑清的意识被某种存在使用着,看管好现在的她。”
白渊对少年仆从下达了重要指令,白凌郑重地躬身领命。
那是无法接触,不可描述,吞噬不能的存在,是贯穿原种与人类过往的存在,是那个侦探口中像睡前故事般讲述过的存在。
洛休,你究竟想揭开什么?
白渊对缘分的感受变得复杂,缘分既是人们彼此间相遇相知的奇妙概率,同时也是在那之上的神明操控命运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