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只是想告诉外祖父,我父亲的死或许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简单,而今温家,一家独大,咱们那位多疑的圣上心里是怎么想的,谁又知道?”
喻清寒的话,惹得温砚之心中骇然,他连忙制止喻清寒说下去,“落落,你别说了……”
“让她说!”温丞相扬声喝道。
喻清寒看他样子便知道温丞相是听进去了,看了眼无奈又有些慌乱的温砚之,继续道,“虽然外祖父您并没有让砚之哥哥和镜之哥哥入仕,但其实在明宗帝眼里,他们入不入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温家在整个南齐的地位,曾经我父亲战神美名让明宗帝忌惮,而今温左丞的名头,又难保他不会感到威胁?”
“落落,那依你的意思?”温丞相第一次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她,只觉得喻清寒不愧是他温兆良的外孙女,她若是个男的,定会成为不世出的英雄。
“藏拙,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刻,谁出风头出得盛,就最有可能被打做靶子,咱们温家要做的,应当是避祸!”
温砚之恨不得为喻清寒拍手叫几声好,她如此小的年纪便这样的深谋远虑,能说出连他都想不到的节点,实在是很难得的。
“落落,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温丞相眉峰一凛,说实话,他不太相信这些话是喻清寒自己想出来的,或许是喻风秦在世的时候,同她说过这些。
“无人教我,都是我自己想的,外祖父您若是不信,可以当落落没说过。”喻清寒也是固执的。
“哈哈哈……”
闻言,温丞相只是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喻清寒的脑袋,“很好,你爹把你培养的很优秀,淮阳城那些人传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濡冰,你要跟你妹妹多学一学了。”
“是,濡冰也是这么觉得的。”温砚之脸上并无半分不悦,相反的,喻清寒能说出这些话,温砚之心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些些的骄傲。
……
得到温丞相的许可,喻清寒也就在倚竹院待了下来,她阻止了温砚之要把这里翻新的建议,简单收拾了一下当天便住了进去,其实压根用不着收拾,这里隔几天便会有人打扫一次,所以即使十多年不住人,一切也都还是干净崭新的模样。
“小姐,你都看了一晚上书了,仔细明天眼睛疼,还是早些睡吧。”
虽是这么说的,不过红菱又给喻清寒添了两处蜡烛,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喻清寒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的是正儿八经的般若经。
“好,我看完这两页就睡,红菱你若是困了你就先……”喻清寒的语气颇为漫不经心,注意力全在手里的书上,只是她话还没说完,靠窗的烛火晃了两下。
屋里的红菱橙蒙还有蓝若皆是警惕起来,“谁?”